chapter01 参加庆功宴是一门技术活(3)

事实证明,自尊心这玩意儿就是该拿去喂狗的,就在我说出那句话后,沈林奇看了我一眼,发动了车子,黑色跑车绝尘而去。

我愣在原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

沈林奇,你需要这么狠吗?我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怜香惜玉!怜香惜玉你懂不懂啊……“阿嚏—”

好冷!

当那辆红色跑车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站在马路边上,冻得不能言语了。穿晚礼服没钱打的回家的女子,果然伤不起!

车窗被摇下了一小半,从里面伸出只手,手指朝我钩了钩。

我二话不说,直接打开车门,冲了进去。这个时候什么自尊心,什么警惕心对我来说都是狗屁,解决温饱才是人生头等大事。

空调是个好东西。

当温暖的气息包围我时,我的体温终于渐渐恢复了过来,随之恢复的还有理智。我转过头,想打量一下我身边这位救我于水火的活雷锋,结果才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呆住了。

我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乔铭阳,HS公司的当家红人,一边接拍偶像剧,一边出唱片。三年内五张专辑销量全过百万,出道当年就揽遍国内所有知名音乐奖项的最佳新人奖,粉丝团以几何倍数增长,亚洲巡演的成绩比在歌坛混了十多年的天王李卡斯还好。最近他新拍的一部偶像剧《Hello,my love》更是打破了他去年保持的收视记录,创下了近十年来偶像剧市场的一个新高,人气如日中天。

你要问我为什么对他那么熟悉?

因为我今天这么急着回家,就是为了赶去看《Hello,mylove》的大结局啊!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没脸没皮的我,忽然感到有那么一丝……紧张。

我挺直了脊梁,心里不停地盘算着,究竟应不应该趁这个机会扑上去问他要个签名。

只可惜,在零点零一秒之后,我彻底断了这个很傻的念头。

只见乔铭阳不慌不忙地对着后视镜顺了顺他的刘海儿,然后缓缓转过脸来,用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我说:“白小姐,你的额头还疼吗?”

我一下子僵住了。

不会那么巧吧?刚才在天台上目睹我作恶的人就是他?可是我明明把脸遮住了啊!

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故作迷茫地道:“前辈,你说什么?”

“下次把脸遮住的时候,记得把衣服也换了。”乔铭阳淡淡地说。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这件红白色的露肩小礼服,不得不承认自己算漏了这一步,看来天上真的不会掉馅饼,艳遇这种事真的不适合发生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僵着脸笑道:“前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我迅速去开车门。

“吧嗒—”

车门被锁死了。

我回过头,强忍着内心澎湃的怒火,问:“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当然。”乔铭阳的笑容看起来让人有些发憷,他说,“你就这么走了,我还让你上来干什么?”

呃……我顿时语塞,调整了一下心情,我问:“那请问,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辆车。”乔铭阳指了指车顶,“刚才被一只从天而降的手机砸掉了一块漆。”

什么叫缘分,我今天算是彻彻底底地领悟了。

我们在天台上遇见已经很巧了,哪里知道我丢下去的手机还砸中了他的车,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下个月我们可能就能结婚了。

可惜,这马勒隔壁的生活它不是偶像剧,它就是一出荒诞剧,男主角没让我以身相许,他让我赔他修车钱。

抱着要钱没有,要人有一个的心态,我毅然对上乔铭阳那勾人的目光,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看来你还不知道。”乔铭阳说,“这车是我的女朋友。”

“那你一定有很多女朋友。”我顺势接了下去。

“可我最喜欢它。”乔铭阳又说。

“它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扔下去的是只手机,又不是原子弹,你有必要那么劳师动众吗?

“它破相了。”

好一个破相!你赢了,我咬了咬牙:“可以把修理单寄给我。”

“破了相还修得好?”他反问。

我一怔,瞬间恼了,这不是废话吗?这是辆车,你还真当它是个女人了?

“当然,前辈多虑了。”

“我看未必。”乔铭阳忽然停下车看向我。

抛开此刻的情况不说,这张脸在夜晚昏黄的光线中实在是很完美,在这个什么都追求中性的年代里,像他这样一张阴柔中不乏英气,就连每一根发丝都精致到让人感叹的脸,用完美来形容或许已经不够了。

是妖孽,魅惑人心的妖孽。

我咬了咬牙,狠心道:“你说吧,多少?”

乔铭阳伸出了三个手指。

我承认我有恋手控,看到漂亮的手就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此时此刻,我已经没心情欣赏这些了,我叫起来:“三千?你打劫啊?”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姓乔的家伙比打劫的还狠。

他不紧不慢地补充:“后面再加个零。”

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我努力挺了挺胸,说:“你耍我吧,三万?你怎么不说让我赔辆车给你。”

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

乔铭阳笑眯眯地盯着我,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他说:“既然白小姐想赔车给我,我当然不会介意。”

这男人哪里是长得像妖孽?分明就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他今天想必是铁了心地要敲我一笔。平时如果遇到这种事,沈林奇很轻松地就能帮我解决掉。

可是今天不同,因为刚才的不欢而散,我内心残存的那么一点自尊心,不允许我给沈林奇打电话。

于是,我决定妥协。

“赔钱可以,但是……”我抹了把被冻出来的鼻涕,说,“你得把我先送回家。”

“成交!”乔铭阳心满意足地耸了耸肩,红色的跑车像离弦的箭般,冲进灯火迷离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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