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下城(2)

从箭楼上走下一个人,接着从观望台上也走下一个人,有几个守护圆木栅栏的男人也走了出来。在第一个城墙的城门内侧,与平家兄弟并排着。笠原父子、高田父子拔刀站在他们后面。第一个城墙的城门就是进攻方能长驱直入的平虎口。男人们虽然都只残留一点点斗志,但还是举着枪并排站在平家兄弟和笠原父子的后面。

武田军队已经在昨天攻陷了外围城墙,已经到达第二个城墙了,并放火烧了那里。现在外围城墙已经布满他们的人马,士兵已经攻到了第二个城墙的土墙下面,仿佛随时都会拥入内城。可能他们的粮食和水十分充足,气势也很旺盛。一旦被他们攻进来,内城城墙明显不堪一击。

不,早在五天前的八月六日,受托过来援助的上杉家金井秀景军队,在志贺城北部一个叫小田井原的地方与武田军队的主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结果上杉家金井秀景军队大败。那个时候,武田军队估计已经取下五百多个首级了。六日午后,围城部队把这些人的首级挂在长枪的前面,在志贺城的围困部队面前示众。此时,战争的结局不言自明。既然后援部队在战争中已经输掉,那么被围困部队的胜算几乎为零。笠原清繁说:“打开城门!”站在城门前的男人们,降低腰身摆好架势。大门一下子朝内被打开了。平左卫门尉一边叫喊一边向前冲:“冲啊!”另外的平家兄弟也一下子从城门处飞奔出去。平家一族的小辈中大概十个人,也跟在他们后面。城门外传来一片呐喊声。不久混杂着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尖叫声、呻吟声也阵阵传来。下层的第二个城墙的土墙附近,已经厮杀成一片。平家兄弟攻其不备,让对方陷入一片混乱。

然而,市郎太产生这样的想法仅仅是昙花一现,顿时响起一阵轰鸣声。或许是武田军队已经冲上第二个城墙的土墙,拥到城门处了。

同猜想的一样。不一会儿,武田军队就从城门冲进来了。保卫城门的长枪部队一瞬间就被击垮了。举着长枪冲进城门的武田军队的步兵们的后面跟着一群武士。他们拥向笠原清繁父子、高田右门卫左父子等一干武将,瞬间就砍倒他们并取下了他们的首级。

武田军队继续冲进里面,被围困的部队一个接着一个被砍倒在地。女孩的悲鸣声里,夹杂着被刺杀、砍倒、杀害的男人们的尖叫声和痛苦的叫声。这座小城城墙附近的地面,一下子就被染成一片鲜红。

这个场面,已经不能称之为战争了,这是单方面的杀戮。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