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1)

布兰蒂用她那双珠光宝气、肌肉发达的手臂引我坐在椅子上,这张椅子仍残留着她臀部的体温,她让我看粉饼盒的内部,里头装的不是粉底而是白色胶囊,盒盖内侧没有镜子,只有一张布兰蒂的照片,露出艳丽的笑容。

她说:“这些是维柯丁[1]。根据玛丽莲·梦露学派的医学,任何药物只要达到一定的剂量,就可以治疗所有疾病。”

她说:“你尽管拿吧。”

照片中的布兰蒂就如永生的苗条女神般,隔着止痛剂的汪洋大海对着我微笑。这就是我和布兰蒂的邂逅,我找到足以抛弃过去的力量,找到不再重复旧事的勇气。

“从现在起,”蓝茉莉色的嘴唇说,“你要像刚刚那样告诉我你的故事,把它们全都写下来,一再反复。你可以花一整个晚上告诉我发生在你身上的悲惨故事。”布兰蒂女王伸出瘦削的长指头指着我。

“当你了解自己说的只不过是故事而已,这些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当你了解到你说的故事只是文字,当你可以把自己的过去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布兰蒂说,“我们就可以开始策划要把你变成什么样子。”

[1]①?一种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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