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女生倒是一头雾水,盯着被挂的手机:“搞什么,他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啊?”
路茧确实不曾和夏理交换过手机号码,倒是阿彻死皮赖脸以“还想让路茧帮忙画画啦”的理由从环保社社员那里要来了顾晓黎的手机,又来又辗转拿到了路茧的手机号。
短短的是十一个数字,前四个数字好记,后面一串都毫无规律。在用阿彻手机玩游戏时,偶尔摁进名片夹里,于是就鬼使神差地记下了。去往天台的路上路过小卖部,想了想,这家伙也许逃课,午饭来没来得及吃……于是又鬼使神差地买了一个菠萝面包。
夏理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心细到了这种地步,像阿彻那种天然呆男,肯定是……
肯定是——
没由来的,心情瞬间低落。
推开天台的门,果然发现女生懒洋洋地躺在仰卧起坐深绿色的垫子上,和着楼顶巨大的水箱所遮掩出的小片阴影睡午觉。
随着男生“喂”叫唤,只懒懒地摆了摆手。
待走近了,大约是闻到了刚出炉的蜜瓜菠萝面包的奶油香味,女生嚯地一声忽然坐起,猫圆的眼睛盯准了简易的食品袋子。
“嗷呜!”几乎是像小动物发出的饥渴叫声。
“饿成这样啊。”男生递过袋子,“我就猜到你没吃午饭。”
“……其实我早饭也没吃。”
“减肥么?”
“我从来不干那种无聊事啦。”顿了顿才说,“我生活费掉了。”
“嗯。”男生一脸风轻云淡,下一秒就突然在女生头顶敲了个爆栗,“活该。”
疼痛感一直从头顶心蔓延到脚趾。不过此刻路茧囫囵吞咽,也丝毫顾不了这阵微弱的痛感:“最近很倒霉诶,你还打击我。”
然后一本素色封面的书便出现在视野里。男生的手轻轻捏着书,纤长的手指和深蓝的封面形成强烈对比。
“诶诶哪里找到的?”路茧欢天喜地接过书本,左看右看后摆出了满意的神色,直嚷嚷,“上次我去图书馆找就没找到啊。”
“还不感谢我?”
“……哈啊?”女生抬起头,嘴角还留着一小簇白色的奶油,映衬在象牙白的皮肤下,怎么看都显得诱惑力十足。夏理咕囔了句“馋猫”,伸出手在女生滑腻的脸庞上轻轻一刮,便沾了一手白。
几乎是无可自制地,明明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抑制——或许改成“情不自禁”比较好吧?
把指尖的这一小簇小小的奶油,放进了湿热的口腔里吮吸。
……果然是又甜又腻。
“好甜。”
吐出口的字眼仿佛珠玉落盘,琳琅流光落了一地。女生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的手和唇,脸在意识到“那是在舔在舔在舔啊啊啊”之后,终于红成了熟虾子。
又不是台湾言情!
什么麻雀女遇上命中注定的总裁,什么被抛弃在冷宫的皇后乔装打扮重获皇帝芳心,什么拼尽全力和男二女二座斗争最终圆满结局的狗血桥段……
路茧直到回教室参加午自修还在忿忿不平。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确实是有点甜了啊。”
什么答非所问的回答?普通男生会随便去刮女生的脸把刮来的奶油伸进自己嘴里吗?然后还能一脸淡定地评价“好甜”?会吗?!
“你一个人在折腾什么啊,笔都要被你折断了。”旁边有人插话,“自修课耶,不玩点什么?”抬眼望去,果然是不安分的顾晓黎。
女生平静了一会,然后立马切换状态:“玩什么?”
“嘿。”那边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奸笑,从抽屉里抽出两本花花绿绿的盗版书,“十八禁台湾言情,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