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遇险,尼尔功亏一篑(2)

终于,两个瑞典登山者和一个名叫巴布·基里的夏尔巴人找到了米克。

这是幸运,也是上帝的恩典。巴布先生携带了一个备用氧气筒。尼尔和帕桑也赶了下来。尼尔找到了附近紧急备用品贮藏处的一些氧气筒,发现它们半埋在雪堆里。他给了艾伦一个,然后用尽全力将艾伦和米克扶了起来。

艾伦的动作迟缓、僵硬,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米克几乎不记得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他们又累又冷,意识朦胧错乱。正在下滑的蓝色薄冰层,随时可以要了他们的小命。更危险的是,米克极度缺氧,在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阳台”之下的某处时,突然地面一阵涌动,覆盖峰顶的冰雪崩塌了,冰雪如急流般地倾泻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冲到了他跟前。米克被冲下了陡峭的冰崖,此时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把冰爪掘进冰层缓慢下降。这不仅不能降低下滑速度,弹射力反而会让人栽筋斗,使你以更快的速度向陡峭的山崖之下冲去。

米克屈从了自己可能遇难这一事实,任由自己的身体一圈又一圈地在冰坡上滚着,直到滑到一处小冰礁上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他听到了低沉而奇怪的声音。米克试着向他们叫喊,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坳口处,登山者们围在了米克身边。即使被紧紧抱着,米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48小时后,米克和尼尔到达了2号营地,虚弱至极,与上山前完全不同了。米克坐着,把头埋入手中,讲诉了自己的全部遭遇。那天晚上,我们准备睡觉前,他鼓励我。我坐起来看着笑容满面的米克。

“贝尔,下次让我选择去哪里度假,好吗?”

一瞬间,我又是笑又是流泪,我无法不这样,内心已经压抑了太多的情绪。

次日早晨,米克、尼尔和杰弗里动身离开营地。他们已经决定不再尝试爬山了,米克只是想离开这座荒山野岭到安全的地方去。我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冰川那头,希望自己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继续待在营地,即便没有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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