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鲜室里,一个漂亮的蛋糕在最上层放着,旁边一张生日卡。
我切了一块,咬了一口,捂着嘴蹲在凉丝丝的冰箱边哭了。
是否这眼泪能洗去我身上的不洁。
吃完蛋糕,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梳理下情绪,这时,天稀稀落落地落雨了,凉凉的,湿湿的,雷声遥远而缓慢,我抬起头,黑压压的云铺满天空。
夏天要到了。
虽然是中午,由于下雨的缘故,光线十分暗,犹如晚上七八点的可见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冲进了雨雾里。路面是半干的,我急促的脚步惊扰了它的宁静。
家前面的路口,看到一辆眼熟的车,靠在路边停着,不像是在等绿灯,我走过去,果然,是敖广,他开着他爸爸的车,黑暗中的侧影帅气忧郁。
“敖广!”我走到车前面去,拍拍车窗,笑着问好,“你怎么来这边?都没打招呼,到家里坐坐吧。”
他有些慌乱,对我一笑,“是你,昨天是你生日吧,生日快乐,妍妍。”
“娜娜呢?没跟你一起?”我伸头看车里,问。
“没。她有点事。”看着他疲倦的样子,恰好绿灯亮了,我说:“快回去吧,看样子又要下雨了,拜拜。”
“妍妍。”他欲言又止。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我以为他要解释以前的事,有关他喜欢我的事,微笑着后退两步,冲他摆摆手,准备看着他离开。
“上车,去附近的咖啡馆坐坐吧?”他打开车门,笑得十分勉强,语气里有恳求的成分。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顺从地上了车,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
他没答话,提醒我系好安全带,不要把胳膊搭在开着的车窗上,如果晕车,车后座上有酸橙。
说完,保险起见,他还是起身从车后座上拿了一个酸橙给我。
当我们坐到咖啡馆里,着实引起不小的轰动,敖广太漂亮了,男人长成他这样,就是对女性的挑战。跟敖娜一样,他随敖爸爸更多些,他妈妈虽然也是美人,但两兄妹都忠实地继承了爸爸的优点,头发乌黑浓密,眼窝深大,大男人长瓜子脸确实令人难以接受,但在他身上却不招人厌烦。这与他讲究的穿着,没心没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他一直没开口说话,时不时看看手机,而我还惦记着莫朝阳,给他发了个信息,也久久没有回复,车载臣那边也是一片死寂,令我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吮着酸橙,看着敖广一杯一杯喝咖啡,抽烟,几次想问他有什么事要说,然而没问,是心里的疲倦压抑住了好奇心。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我一眼,摁了接听,说了不过十秒钟话,挂上,说:“娜娜要回来了,我去接她,先送你回家吧。”
我顺从地跟他出去,由于昨晚的事,我并不想现在就面对敖娜,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敖广把我送到家门口,细心地下车,一直送到门廊前。
家里没开灯,我以为没有人,掏出钥匙打开门,谁知客厅昏暗,妈妈在里面坐着,呆呆地,手里拿着个小东西,一动不动。
“妈,我回来了。”我有些内疚地撒谎,“昨天跟同事们吃饭吃晚了,就住在娜娜家了。”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口袋里,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亮晶晶的。
“爸呢?”我四处看看,问道。
“去你姑姑家了。”她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刚哭过,“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想喝蘑菇汤。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没什么。”她打断我的话,径直去了厨房,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太疲惫,想询问个究竟,却不敢,话在喉咙附近盘旋,终于响亮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