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岩的事儿还有一插曲:你俩分手后六七年的光景,丫跑到汇源公寓来找我,那时候咱发财了,住在你没见过的高级公寓里。丫说跟你谈恋爱时你只会接吻不会干别的,逼得丫后来把贞操给了别人,其实也不是啥外人,是老狼这孙子的八中同学。丫说觉得你亏了,就在跟八中那哥们出国定居前一天跑我这来乱搞了一次男女关系,算是纪念你们俩霍乱时期的爱情,免得出了国死于心碎。
郑岩说完了,你还想打听谁?
你那帮大学同学有一半现在米国,包括我,我们有组织有预谋地起早贪黑建设着米国,实践着你们“厚德载物,勤劳致富”的校训。你们班李松太不靠谱,竟敢在硅谷这种神圣的地方给咱戴绿帽子!不过还好,是前妻,你那时候为了方雨老往贸大跑,丫就是那的,比方雨小几届,认识三天结婚不认识两年离的,跟你汇报下。李松这孙子当时给建筑系那大情B戴绿帽,你就觉得丫不靠谱,结果我没听你劝,还把丫当哥们。不过丫给人戴了一辈子绿帽,最后为了搞个绿卡硬是娶了一宝岛大丑女,报应得不行不行的。
我干了一傻事:你们初中同学毕业20年聚会,我知道你那时候想赵建晖想得红毛眼绿,死活把俩人手都没拉过,就同过半年桌外加玉渊潭湖边站过俩小时当你初恋,于是我告诉大张罗李伟时说,赵建晖不去我也不去。对了忘了告诉你,为了纪念你丫手都没拉过的倒霉初恋,我写了首叫《同桌的你》的歌,有小半年差点成了国歌,狠狠搞来一些名利,一直吃到现在。接着说你们同学聚会,规定进屋就挨个指认,认不出一个罚一大杯酒。我给你丢了人,我认出来所有及其他,就是没认出赵建晖,因为丫居然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美。丫嫁了一医生,原因是丫也是个医生。你说俩医生晚上躺一起,两坨器官和组织摊在那儿讲卫生,怎么弄啊!怎么把长发盘起呀?
咱现在有钱了,但我还是老去西四那家延吉冷面,你记得那时候有个站门口一脸不耐烦的小姑娘服务员吗?人现在当经理了。见着老客人就眉开眼笑,毫不矜持。我去了,还是你定的老三样,拌肉、泡菜、大碗儿。我记得你那时候四毛五一大碗儿,现在多少钱?我不记得了。
爷爷奶奶外公小姨都死了,奶奶走的时候是我致的悼词,我说大家鼓掌吧,奶奶用了九十四年的时光证明了不管这国家多苦,都有人活着。大家鼓掌,那次也见到你妹妹,她也鼓掌,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快离婚了。她委托我去和你妹夫,一个两米高的德国鬼子谈判离婚,我去了,你猜你妹夫说什么?丫竟然说你妹曾发誓永远爱他!我说操你大爷,你丫以前没跟女的说过永远爱人家吗?你丫不也跟N多欧盟妇女发过誓分过手后来又娶了我老妹吗?你丫装什么大个的!你猜怎么着?我跟丫谈好了,后来你妹又不离了。你妹说反正也没啥好男子,原来她说过其实嫁给你还行,至少门当户对。后来觉得你也不靠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外甥女好歹也得有个爹,就没离,搞了一种叫分居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