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黑客帝国》不仅仅是一个电影传奇,而且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未来现实政治——如果The Matrix能控制人类,那么,未来美国是不是就能用The Matrix控制中国人?想象一下,当中国人的大脑被美国人完全控制的时候,是什么景象?我们会非常温顺地听从美国计算机的每一个指令。那时,我们才发现,过去,美国人是依靠武力控制我们的崛起,然后是依靠金钱赚取我们的劳动成果,最后是依靠计算机控制我们的大脑,从而控制我们的一切。
到了那时,我们就真的会相信这世界真的有上帝:“我脑中根深蒂固的想法是有一个无所不能的上帝,他将我创造成这样。我怎么知道他没有做过别的的事,或许其实并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延伸出来的万物,没有形状,没有大小,没有地点,而同时他又确保让我认为这些事物都是存在的,就像现在这样?还有,正如有时我觉得有些人因为自认为拥有最为完美的知识而误入歧途一样,我怎么知道上帝没有让我也在每次做2+3的加法,或在数正方形的边数,又或者在做一些甚至更加简单的事情时犯错呢(如果这是可以想象的话)?或许上帝不会让我这样被骗,因为人们说他是至高无上的……因此,我会假设,并不是至高无上,并且作为真理的来源的上帝,而是一些拥有极端强大力量,恶毒而狡猾的魔鬼使用了他们所有的能量来欺骗我。我应该认为天空、空气、土地、颜色、形状、声音,和所有表面事物都只是他为了给我的判断下圈套而设计的梦中的错觉。”(笛卡儿:《第一哲学沉思录》,第十五章)
哲学家乔纳森·丹西(Jonathan Dancy)也曾思考过“缸中之脑”,他在《当代认识论》中说:“你并不能确定自己不是实验室里一个悬浮在充满液体的缸中的大脑,被连接到一台电脑上,接受着电脑在一些聪明而技术熟练的科学家(随便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的控制下传输给你的你现有的经历。因为如果你就是这样一个大脑,那么既然科学家们已经成功了,你经历中没有任何一部分可能揭示你正处于这样的境遇之中,因为根据假设,你的经历都是和某些非‘缸中之脑’的经历相同的。既然你只能求助于自己的经历,而那些经历无论在哪种情况下都是相同的,那么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揭示究竟哪一种情境是真实的。”(《当代认识论》,第十章)
现在,我们回过来想明白了吗?《黑客帝国》中的“Neo”就是来源自笛卡儿的思考和希拉里·普特南的“缸中之脑”,也就是说,美国人也并不是只有“幻想”,没有根据,相反,他们的每一部科幻大片都是有根有据的,也都是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但是,这些都是科学的延伸,只不过他们用镜头表现出了它的未来效果。相反,我们有很多故纸堆,但我们不知道这些故纸堆究竟该怎么用,这就是我们落后的地方。笛卡儿那句“我思故我在”很多中国人都知道,似乎也理解了,但我们做到了吗?东施效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