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可可的嘴角起了一层薄薄的壳，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似的，迷迷糊糊地就着碗沿，慢慢地把那大半碗姜汤喝了下去。喝完那碗姜汤，她咳了一声，吐出一口痰；张兰香急忙用那空碗伸到她的嘴下，接住了。
显然，汪可可好受多了，脸上也现出了微微的红色来。
张兰香对站在旁边的李忆康说：“我要给汪小姐刮一下痧，现在，你还是出去才好吧？”
李忆康看汪可可好了起来，对汪可可说道：“现在没得事了。你都把我急死了。”
汪可可看看他，又看看张兰香，眼里透着迷离。
张兰香说道：“汪小姐还是没有怎么好，等一会儿刮完了痧，就会真正地没事了。”
李忆康心想，娘的这个理由很充分，可是，就算是刮痧吧，柳妈是应该可以留在这间屋子里的啊，娘怎么就不能让柳妈留下来呢？他不好多问，便只好说道：“那我先出去，请你多费点心了，娘！”
李忆康说完，就出了门，往楼下走去。身后，他听到汪可可的声音，只有一个字，她轻轻地叫道：“娘……”
李忆康先是浑身一震，继而，他又想到：汪可可那一吓果然不轻，到现在了，都还在讲胡话；也有可能，她一个人在外，想她的娘想落梦了吧。不过，她的娘不是早就死了吗？他听她说过，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娘就死了，她的印象中，一点都没有她的娘的模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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