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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苦笑一下,走到院子的后面,把后门打开。阿喵见了,便笑道:“娘,你真是一个好人哇。”
玉娘的脸上挂了一丝笑容,说:“就你这样,娘想做什么都瞒不过你,天啊,我还是要避着你点才好。”
阿喵跑到放棺材的那间屋子前,说:“娘,拿钥匙来,我帮你打开这门。”
玉娘掏出钥匙,说:“我自己有手,谢谢你了。”
阿喵哼了一声,说:“生怕我抢了你那宝贝钥匙一样,哼,送我都不要。这屋里,不就是几副棺材嘛,哪个喜欢拿去就是。”
玉娘进了棺材屋,对阿喵说道:“你到后门边去。”
阿喵边往门边走去边说:“娘你真是小气鬼,会放蛊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会偷你的这个艺。”
玉娘说:“你看你真的是机灵过头了。”
阿喵打断她娘的话,说:“我讲笑都不行吗?娘要我到后门边去,当然是让我看着点啊,不要被人发现疯娘娘进来。瞧,我还真是机灵过头了哩。看哪个敢往我们屋里瞅,叫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玉娘坐在地上,微闭了双眼,口里默默地念着什么。
后门外面,是一条窄窄的卵石路,出门不远,就分成两条路了,一条绕屋通向大街,一条朝下通向舞水河。路上,一个人影子也没有。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阿喵就看到,疯娘娘从大街那个方向绕过屋子,沿卵石路,朝着自己家的后门走来了。这个时候的疯娘娘,一点儿也没有疯疯癫癫的样子了,正正经经地走着;不过,也不同于常人。仔细看去,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呆呆的,直瞪瞪地看着前方,双手一动不动,而双脚呢,显得僵硬,呆板。她走路的样子,倒和梦游一样。走在滑滑的只有尺来宽的卵石路上,正常人都得小心翼翼才行,而她却像没事人一样。阿喵自然晓得,这是娘用蛊灵控制的结果。疯娘娘痴痴呆呆地走到了门边,身子像是被什么扳了一下,直挺挺地转向了门,腿一抬,就往门里跨。阿喵赶忙让开在一边,让疯娘娘进来。她晓得,如果她不让开,疯娘娘就会直愣愣地朝她走过来。这个时候,说疯娘娘是一具活尸,或者一具行尸,是一点也不夸张的。
疯娘娘跨入门后,就直直地往棺材屋而去,留下一股难闻的气味,直朝阿喵的鼻孔里钻。
疯娘娘进了屋,来到玉娘的对面,也像玉娘那样,坐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阿喵跟着进了屋,向屋外看了一眼,院子大门关得严丝合缝的,便放了心,这才把棺材屋的门关好;屋子里,大白天的,就一下了黑了下来。她不便坐到玉娘和疯娘娘的面前,就爬到了一副大肚子一样的棺材上去,静静地看她的娘给疯娘娘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