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解释现实的这些基本思想是不完善的,那么将所有的智慧和科技都应用于这些错误想法就不可能得出正确的答案。无论这些理论在这一个世纪有多值得我们学习,无论它们能出多少万本教科书,无论有多少人毕生致力于研究这些理论,也无论我们投入了多少资金生产最复杂的仪器来测试它们,如果这些理论背后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那么继续沿着这条错误的道路往下走就永远都不可能找到正确的答案。
这成了世界各地召开的学术讨论会和科学会议上的拦路虎:科学的方向是否正确?关于我们与世界的关系,我们的思考方式是否正确,所问的问题是否合理?
物理学家詹姆斯·勒法努(James Le Fanu)在2010年《展望》杂志上发表的一篇名为“科学进入了死胡同”的文章中列举了新科学遭受质疑的两个例子,并提出了一个比“科学的方向是否正确”更为深刻的问题。勒法努大胆地提出了其他科学家只是影射或只敢悄悄说的问题:科学是否已经没有出路?
勒法努给出了如下解释:
当宇宙学家能肯定地推断出宇宙诞生时最初几秒发生的事,当地质学家对大陆移动的测定可以精确到厘米时,令人不可思议的却是,基因学家无法告知我们人类为何与果蝇如此不同,神经系统学家也无法解释人类为什么能够记住电话号码。
勒法努是正确的。他关于人类和果蝇的例子最能说明这一问题。
2001年在完成了人类基因组计划后,科学家们惊讶地发现人类的基因图谱比预想的要小75%左右。这一结果与之前的预计差异悬殊—大约7.5万个基因“消失了”—但科学家们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在这一项目之前,科学家们一直认为人类的基因和蛋白质是一一对应的。换句话说,人体内的每个蛋白质都来自于相应的基因,基因指挥细胞内那个特定蛋白质的合成。
在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后,很显然过去的这种想法似乎是有些偏离的,它是错误的!这一错误源于20世纪中期科学家们提出的关于蛋白质和基因一一对应的错误想法,并在此之上建立了一整套思想体系。最终,科学家们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人类与更为简单的生命形式之间的基因差异如此之小,如勒法努提到的果蝇或更为常见的田鼠,那么他们在人类独特性的观点上也是错误的。
领导基因绘图团队的一家公司的总裁克雷格·文特尔(Craig Venter)也认识到了这一问题,他说:“人类只有300个基因是老鼠所没有的。”根据他的团队进一步调查得出的结果,文特尔说:“这告诉我,基因根本无法解释人类的独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