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奖励的惩罚,胡萝卜大棒失效了(14)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赌场要用各种奖励暗示将客人包围,比如廉价食品、免费酒水、惊喜大礼以及中头奖的可能:奖励激活了伏隔核,这会让个体更有可能由规避风险转向追求风险。

简而言之,尽管在眼前晃荡的胡萝卜并非在所有情况下都是坏事,但有时候它与强效可卡因一样,会引发与赌桌上类似的行为,这不是我们“激励”组员或同事时期望达到的效果。

·奖励短视的思维

让我们再回到蜡烛难题。受到物质刺激的参与者太关注奖励,以至于他们无法看到藏在细微之处的新解决方案,所以他们的表现必然比对手差。正如我们所见,奖励可能会限制我们思维的宽度。与此同时外在激励因素,尤其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如果  那么”型激励因素也会降低我们思维的深度。它们会让我们把目光聚焦到眼前的事情上,而忽略了长远的事情。

在很多情况下集中注意力很有意义。如果办公楼着火了,你会想立刻找到出口,而不是重新制定分区规范。但是在非突发状况下,把目光聚焦在即时奖励上总有一天会对成绩起到负面影响。我们前面讨论过不道德行为和瘾嗜,它们之间最大的共同点也许就是它们完全是短视的。上瘾者想要快速解决问题,置最终的损害于不顾;撒谎者想要快速出奇制胜,置长远的结果于不顾。

即使这种行为不会转化为上瘾或走捷径,奖励带来的近期诱惑也可能带来长期危害。想想开放式公司吧。很多这样的公司已经建立了数十年,还希望能够继续存活数十年。但是它们的执行官和中层管理人员每天做的很多事情,都仅仅是把公司未来 3个月的成就当做目标。在这些公司里,季度收益就是诱惑。执行者投入大量资源确保能立刻得到收益。此外,他们花了大量时间和脑力为股票分析师提供指导,以便让市场能预计到会发生什么,并按照对他们有利的方式做出回应。这一关注公司短期片面成绩的观念很好理解。股市会探究人类积极性的学者已经证明,传统途径对一堆数字中一些暂时的现象施以奖励或惩罚,这只是管理人员理性的回应,而股市也会反过来影响到管理人员的薪资。

但是,由于把目光局限于本季度,公司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数名研究者发现,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提供季度收益指导上的公司其长期增长率明显比较少提供指导的公司低。原因之一是:沉迷于收益的公司在研发上的投入通常较少。除此之外,它们虽然成功达到了短期目标,但却威胁到了公司两三年后的健康状况。追求目标可能会误入歧途,因此一些学者发出警告:“目标带来的压力可能会令员工短视、关注短期收益,而忽略了可能给机构造成的长期破坏。”

也许没有什么比2008—2009年拖住世界经济脚步的那场经济危机更清楚的了。危机中的每个玩家都仅仅关注短期利益:想买房子的买家,想抽佣金的贷款经纪人,想卖新证券的华尔街交易员,想要改选时经济回升的政客,他们忽略了自身行为对自己和他人的长期影响。当音乐戛然而止,整个系统几近崩塌。这就是经济泡沫的本质:非理性繁荣最终成为受外部激励的短视行为。

对比之下,我们接下来将探寻的真正的积极性元素,究其本质,就是要对抗短视思维。以专精为例,这注定是长期目标,因为完全精通从某种意义上说无法实现,就算是费德勒也永远不可能完全精通网球这项运动。如果提供“如果 那么”型奖励来帮助人们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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