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成行的喜玛拉雅山之旅(3)

“第三个男孩在哪里?”站长的声音充满威严,“快,说实话!”

“先生!你戴着眼镜呢!难道看不出来我们只有两个人吗?”阿玛毫无顾忌地笑着,“我又不是魔术师,没办法变出第三个同伴来。”

这位站长的询问策略显然被这种无礼的顶撞给扰乱了,他转而寻求新的攻击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汤玛斯(Thomas)。妈妈是英国人,父亲是改信基督教的印度人。”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叫他汤普生(Thompson)。”

我几乎忍俊不禁,眼看就要笑出来了,我赶快走向鸣笛要开的火车。阿玛跟随着站长,他不但相信他,而且还热心地将我们安排到欧洲人专用的车厢去。想到两个英国混血儿要坐在本地人的车厢旅行显然让他感到痛心。在他礼貌有加地离去之后,我靠着椅背大笑起来。没想到竟然能骗过老练的欧洲站长,阿玛也面露得意之色。

在月台上时,我设法看到了那封电报,果然是哥哥发的,电文如下:“三个着英式衣服的孟加拉男孩逃家出走,通过蒙兀尔·塞莱至哈得瓦。请留置,待我抵达。必有重谢。”

“阿玛,我告诉过你,不要在家里留下做有记号的火车时刻表。”我责备道,“哥哥一定是在你家找到的。”

阿玛羞愧地承认了。我们在巴莱利耽搁了一下,德瓦卡·普拉萨已收到阿南达的电报,在此等候我们。我的老朋友英勇地试图留下我们,我告诉她我们并不是随便离家出走的。像上次一样,德瓦卡拒绝跟我一起去喜玛拉雅山。

当天晚上,我还在半睡半醒时,火车停在另一个车站。阿玛被一个车站职员唤醒。在“汤玛斯”和“汤普生”混合的魅力下,那个职员再度成为牺牲者。火车载着我们在黎明时分胜利到达哈得瓦,远方巍峨的山脉隐约动人。我们冲出车站,进入人群中。阿南达不知用什么方式已识破了我们欧式的伪装,所以我们第一步就是要换回印度人的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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