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当即悄悄地摸进这一片树林之中。行出数百丈后,只见林子之中赫然有一座板屋。那板屋并不太大,屋内亮着一盏油灯,油灯散发出暗黄的灯光。除此之外,那些僵尸和那赶尸的少年俱都影踪不见。
熊猫和铁中坚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俱道:“难道那赶尸少年赶着这一队僵尸进了那板屋之中?”
铁中坚心道:“莫非那一座破陋的板屋是义庄,或者是给这些赶尸匠停留歇脚的死人客店?”他知道这赶尸匠一般昼伏夜出,行路之时,常常在路旁的死人客店寄宿。倘然找不到死人客店,错过了宿头,便在附近村镇的义庄暂借一宿。
这荒林之中,只有这一座板屋,而且里面还亮着忽明忽暗的灯火,看来那赶尸少年一定是在这里过夜了。
熊猫、铁中坚、风冷情、水灵四个人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只见那板屋大门洞开。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从那板屋之中传了出来。
熊猫四人慢慢贴身到那窗户旁边,侧耳倾听。只听里面一个沧桑老者沉声道:“你知道咱们这一次的行动有多重要吗?”
另外一个十七八岁青年道:“师傅,咱们不是将这八个僵尸送到那云梦泽就算完成任务了吗?”
那沧桑的老者道:“哪有这么简单?嘿嘿,我当初跟你说的时候,是这般说的,只不过并没有告诉你到了这云梦泽,下一步该怎么做。”顿了一顿,那沧桑的老者又继续道,“咱们带着这八个僵尸到了这云梦泽以后,便要靠这八个僵尸闯进那云梦泽之中。”
躲在板屋门外的窗户旁边暗影之中的熊猫、铁中坚等四个人都是心中一凛,心道:“原来这一老一少两个赶尸匠也是要伺机进入那云梦泽之中。”
那老赶尸匠继续道:“那云梦泽外面百里之外都是终年白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更可怕的是那雾中似乎有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动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那些进过这云梦泽外的雾海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那年轻的赶尸匠问道:“师傅,那云梦泽外面的百里之内便是叫雾海吗?”
年老的赶尸匠沉声道:“不错,那云梦泽外面百里之内便是雾海。而在那雾海之中,地形复杂至极,据说里面有山川,又有泥沼;有杀人的动物,还有食人的植物,总之里面便是一个杀机四伏的魔域。对,就是魔域。”
年轻的赶尸匠似乎不解地问道:“那师傅,咱们为什么还要去那里冒险呢?”
年老的赶尸匠缓缓道:“冒这个险嘛,还是值得的。倘然咱们进去那云梦泽,平安地度过那杀机四伏的雾海魔域,然后进到那云梦陵之中,到那时候,那云梦陵里的所有藏宝都会任由咱们予取予夺。哈哈哈哈。”想到得意之处,那年老的赶尸匠情不自禁大笑起来。
年轻的赶尸匠似乎也被他师傅说得热血沸腾。
过了一会儿,那年老的赶尸匠继续道:“咱们这一次要想进去,就必须趁乱。现在那牛家镇里面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物。都是他们倒斗摸金的门下,也有几十个散盗。师傅已经探听好了,明天早晨天一亮,他们就会一起出发,进那云梦泽,到那时候,咱们也带着这八具僵尸悄悄地混进去。”
那年轻的赶尸匠奇道:“师傅带着这八个僵尸做什么?到里面不是累赘吗?”
那年老的赶尸匠嘿嘿笑了两声,沉声道:“你哪里知道?这八具僵尸为师已经做了特殊处理,只要咱们进到那云梦泽中,这八具僵尸就是八面僵尸盾牌,会替咱们挡去那大雾之中偷袭而来的各种杀机。咱们也就多了几分闯进云梦陵的胜算。”
那年轻的赶尸匠这才明白,哦了一声。
其后,那年老的赶尸匠压低声音,和那小子说话,躲在窗户一旁暗影之中的熊猫四人就听不到了。
铁中坚心道:“这年老的赶尸匠看来也是机关算尽,要进那云梦泽,找寻那云梦陵的下落。”
铁中坚挥了挥手,招呼其余三人,慢慢向身后树林之中退了过去。一直退到数十丈后,这才停了下来。铁中坚望了望那数十丈外的板屋,望着板屋之中笃自亮着的灯火,缓缓道:“熊猫兄弟,看来你又有了一个劲敌了。”
熊猫嘿了一声,沉声道:“进到那雾海之中就要看各人运气了。是死是活,谁也说不好。这老头妄想用这八具僵尸替他保驾护航,似乎有些天真。”
铁中坚道:“那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吧。”
熊猫眼珠眨了眨,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我早已联系好了几位朋友一起进去。”顿了一顿,熊猫对铁中坚道,“要不,铁三哥跟我一起去吧,要是找到那云梦陵,也算铁三哥一份。”离着云梦泽越来越近,这熊猫的信心却也似乎越来越少。
铁中坚看了看风冷情和水灵道:“等到了那牛家镇再说吧。我此次前来主要是和这位风兄弟寻找水天波水老爷子的下落。”
熊猫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四人当即转身飞掠出这树林。
林中小径之外,那马车夫张三哥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四人随即又坐上马车,张三哥挥起手中鞭子,嘚的一声,马车随即又向前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四人已经来到那牛家镇前面。
只见这牛家镇看上去并不甚大,也就只有百十来户人家。街头一家旅店招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牛”字。
熊猫一指那个店招牌道:“那个就是牛二的店铺。”
四个人纵身跃下马车,站在这大街之上,慢慢望去。此时已是午夜时分,这空荡荡的大街之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牛二的旅店大堂之中还亮着灯火。
熊猫沉声道:“诸位,咱们到那旅店之中歇息半宿,如何?”
风冷情和水灵、铁中坚都点点头。
四人随即向那牛家客栈走了过去。
那马车夫张三哥却不下车,坐在马车的车辕之上,和衣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