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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很快去了大洋彼岸。
嘉宝的日子照旧,仍然是忙,忙,忙。
在这个过程中,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长在哪里,不知道是痛得已经失去知觉,还是根本已经失掉了心。
既然疼痛已经没有用,还不如麻木不仁,有智者曾经这样说过。
五天后,黄昏时分,电话铃响,嘉宝刚刚结束家教,累得精疲力竭,神情恍惚,接起电话,虚弱地问:“找谁?”
电话那边沉寂。
嘉宝已经知道是谁。
隔着重洋,她听见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温柔地传过来:“嘉宝,我想你。”
一瞬间,嘉宝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心里的死结一下解开。
他不打算忘记她。
她已经泣不成声。
一明安慰她:“我刚来,要办入学,要找房子,还不知道怎么使用长途,所以才隔这些天电话你,你不要多想。”
“不不不。”嘉宝抱着电话使劲摇头,泪水汩汩留下。
她有多么思念他,谁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思念有多苦,要多苦就有多苦。
他和她讲他的新生活,他的一切生活细节,她认真聆听,字字敲在心上,连同他讲话的气息。
她在那一刻内心泛起悔意:为什么以前没有那么理所当然,没有好好听他讲话?
放下电话后,整个人突然精神起来。
她想,应该怀有希望的,对未来,对他们的未来。
为此,她愿意奋斗和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