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整个人立刻呆掉,那是她未曾见过的世界。
一屋子的青壮年男士,个个光着膀子,秃头,还有,她看见各种各种的刺青,有蛇,有刀,还有没有名字的器物。
一群人一边大口吃肉喝酒,一边爆粗口。
一个彪形大汉迎上来,满嘴酒气,张口问:你是那个大学生吧,笑笑的家教?
嘉宝苍白着脸,瑟缩着点点头。
对方立刻意识到,小姑娘吓坏了,于是领她进另一扇门,一边走一边说:“笑笑在另一屋,你们不需要出来,不要怕,我们不是野人。”
嘉宝知道不能临阵退缩,不由自主跟着进了内屋,听到后面有人粗声大气说话:“呵,大学生,够清纯!”
“够正点……”
“你喜欢的马子不就这种类型……”
然后是喝退声。
嘉宝只觉得腿一阵发软,一颗心快要自胸膛内跳出来。
但幸好小姑娘乖巧可爱,一头乌发,眼睛乌溜溜地朝着嘉宝看过来,张开嘴甜甜地叫:姐姐。
嘉宝一颗心开始缓过来。
补习中间,她试探地问:“笑笑,外面那些人是谁?”
笑笑脱口清脆回答:“我爸爸的弟兄,他们都和我爸爸一起坐过牢。”
嘉宝顿时脊背生寒,手脚发麻。
好不容易煎熬过两个小时,顺利下楼,她本能地狂奔,直到坐上公交车。
惊魂未甫,大颗的泪珠却顺着脸颊流下来。那时那刻,她不是没有嘲笑自己:太不成气候,太懦弱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