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惠子,我这就去洗手,马上回来,马上回来陪你!”王探长站起来,疾步朝外走去,没想到和急匆匆进来的姐姐盈月撞了个满怀。
“跑什么,跑什么,王垚啊王垚,你这个窝囊废,你要是早跑回来几个小时,惠子也不至于把脚崴了!”
姐姐盈月端着一盘冰块,被王垚撞得退后几步方才立脚站稳,差点把手里的冰盘撞翻。盈月把盘子顺手交给随后跟来的吴妈,抬起手指着弟弟王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做姐姐的可不给他留什么情面。
吴妈端着盘子,低头绕过王探长,急急地进了房子。王探长正要随后跟进去,被姐姐一把扯住了脖颈:“你给我回来!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说,昨晚咋不回家?你看看你们,最近咋都跟疯子一样没个正经,你们还要不要这个家了,还要不要自家的女人了?”
王探长只好忍气吞声,他知道,这姐姐盈月是在借骂他之机,抱怨姬掌柜呢。女人嘛,有怨气就得找个出气筒撒撒威风,他王垚冤枉啊,你姬掌柜屁股一拍走了人,多少天都不见回家,为什么偏偏让他做这个受气的角色?
“姐姐,姐姐,你就别上火了,最近实在是太忙,顾不上啊。我今天跑了一趟风陵渡,骨头都快散架了,你看,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
王探长连忙解释,上去就要拉姐姐盈月的手,被盈月一把推掉,其实姐姐已泪水满眶,她是为自己委屈,还是因为惠子把脚崴了心痛?
“算了,算了,王探长,你就别假惺惺啦,快去洗去吧,告诉你,我可伺候不了你那媳妇!哼,哼,哼!”姐姐盈月一抹眼眶,赌气扭身,把王探长推到一边,抬脚进了屋子。
此时,吴妈揭开被子一角,给惠子红肿的脚腕上敷冰。按说惠子应该疼痛难忍,但此刻的惠子什么也感觉不到,她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脚的存在,还有自己作为王探长夫人的角色义务。傍晚突然之间把脚崴了,这个意外和她的眼泪以及身体痛苦堆积在一起,掩盖了她真实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