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顺臣推开虚掩的二楼拐角的门,看见一个顶着方帕的女人,盘坐在床上,抱着孩子独自垂泪,这是典型的家乡女人的坐姿和装扮。
他赶紧上去,用老家的方言作了自我介绍,卖家的女人像见了救星一样,掩面哭了起来。看来是卖家回来后,向妻子多次提起过他。
“弟妹,甭等了,你们在这里很危险,孩子他爹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了,收拾一下,我已经找了人,会马上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他们只是说请他去吃个饭喝个酒么,咋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呀,我和娃都急死了呀!”卖家的女人哭着说。
“有半夜三更请人喝酒吃饭的吗?有请人吃饭来那么多狼一样的汉子的吗?有放着这么多银圆不要的吗?”姬顺臣摇着床上包袱里哗哗作响的银圆说。
“我们已经没宝贝了啊!那他们不要钱,要啥呀?”
“他们要命!”姬顺臣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塞进了那个包袱。
“乡党哥,你这是干啥呀,这么多的钱,我们一辈子都花不完啊!”
“我欠他的,拿上走吧,把娃好好养大,他是我大兄弟的儿子,你们家的根呀!也是咱周原的后人!”姬顺臣把包袱扎好,紧紧地缠在了卖家女人的身上。
“是我不好,摔折了腿,拖累了娃他爹呀!我可怎么走啊!呜——呜——呜——!”卖家的女人掩面哭了起来。
“别哭了,马上有车来接你们,到了地方,有人会把你腿治好的,我已经给他们交代过了。我在这里不能久留,先走一步了。”姬顺臣说完,就转身往出走。
他刚走到门口,卖家的女人突然叫住了他:“哦,对了,我娃他爹说,要是他能再见到你,就画一幅画送给你,他说你一定会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