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那么美好容颜的人怎么可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男孩顿时开心地拍起了手:“好啊好啊,果然还是哥哥比较聪明!”
“阿索,你还不动手?”少年说完这句话就放下了帘子,在那副绝色容颜隐没在帘子里之前,他还不忘再给那罗一个迷人的笑容。
男孩幸灾乐祸地瞅了瞅那罗,也急急忙忙地跳上了马车,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放开我!我要去见爹娘!”那罗拳打脚踢地拼命挣扎着,无奈小小年纪的她根本不是侍卫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对方绑住了手腕拴在了马车后。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走!”男孩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车夫。
车夫面带同情地朝车后一瞥,尽管这个小女孩很可怜,但无奈自己也是个下人,实在身不由己,不得不听命于主人。
“驾!”他扬起了鞭子抽了下去。马儿一受惊,顿时就撒开四蹄飞奔出去。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就将那罗拽倒在地,粗砺的石子顿时割破了她细嫩的皮肤,丝丝殷红的鲜血从破裂处渗了出来,她的全身上下就好像在炼狱里一般疼痛难忍。
但比起身体上的痛苦,那来不及见上爹娘最后一面的悲哀却更让她感到绝望。
为什么?同样都是人,为什么那两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就可以任意妄为?就可以将她毫无尊严地践踏在脚下?
她的生命就是那么轻贱吗?
“这个游戏真是好玩啊!”马车里的男孩兴奋地探出了头催促着车夫,“再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别拖死她了,让她继续跟着跑。”少年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不寒而栗,“慢一些,太快死了就没意思了。”
车夫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只得遵照他们的吩咐放慢了速度。那罗总算是有了缓口气的时间,强撑起身体跌跌撞撞地又跟着马车跑了起来。
她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身上磨破了多少处,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马车却忽然像是发了善心般地停了下来。几乎是在马车停下来的一瞬间,那罗也浑身瘫软地摔倒在了车轮旁。
“怎么了?”少年略带不悦地先发出了声音。
阿索似乎有些紧张:“殿下,前面……前面好像是……”
那男孩早已按捺不住,探出脑袋一看,脸上竟露出了几分难得的怯色:“哥哥,是……是却胡侯须车大人。”
“须车?”少年微微蹙起了眉,只听帘子外已经传来了那个他不想听见的声音:“两位殿下,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宫了吧?”
少年优雅地掀开了帘子,莞尔一笑:“原来是却胡侯大人。不好意思,我们正打算回去呢。”
须车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冷冷地看了阿索一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两位殿下私自出宫,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有一百条贱命都不够赔。”
阿索也早料到了这样的后果,紧抿着唇不出声,任由对方责骂。
须车的目光一转,突然发现了被拴在马车后的那罗。他不由得脸色微变,沉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