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妮毫不犹豫地迎向他,一直看着他像个困兽似的挣扎,直到保安把他强行拖走,关上门,屋子里一片安静。
兰妮坐在椅子上足足有五分钟,然后她展开报告,仔细地研读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兰妮起来洗了个淋浴,换好衣服,独自在楼顶阳台上吃早餐,早餐很丰富,有美国红提,牛奶麦片粥和抹茶小点心。
“太太,这是今早的报纸。”
“好的,阿春,谢谢。”她一直有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的习惯,这使她能迅速掌握一些当前最新的资讯。可是今天当她展开报纸的头版时,竟赫然发现上面写着:“豪门又惹纷争,地产大享王世杰遗孀与其儿子为争遗产大打出手。”里面的内容全是采访王建生的,他把自己扮演成了一个可怜的受害者,说为了父亲的在天之灵,不再与兰妮争,他将卖出自己持有的公司20%的股份。
兰妮摇摇头,他的演技太高了,明明是根本不看好公司未来,对之已经放弃,甚至恨不得公司垮掉,马上套现走人。兰妮早就看清了他的真实嘴脸。这样也好,随他去吧,从此可以不必在公司再看到他,少了一个人的干扰,她可以放心大胆地按自己的想法重振公司。她喜欢“重振”两个字,这使她身上莫名升起一股无形的力量。
兰妮合上报纸,突然胃口大开,一边惬意地吃着早餐,一边望着大玻璃窗外。
阳光洒在金壁辉煌的金顶别墅上,也洒落在北京市郊贫民窟那些拥挤不堪的无人居住的木板房上,把一排排破旧房屋前面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垃圾杂物照得分外耀眼。
兰妮眯着眼睛看着那边一会儿,便转开头去,她想起了家乡的小村庄,以前一家人艰难的境遇以及被人欺侮的生活,已经在她心里牢牢地扎下了根。
我不会再过那种生活了,我要靠我自己来改变一切。她对自己说。
兰妮轻轻地放下杯中的咖啡,是该到工作的时候了。
她走出客厅,来到外面。
司机刚刚过来,兰妮看着他,“你迟到了五分钟,以后请准时。”
“知道了,太太。”
“叫我兰妮小姐。”
早上,她刚走进办公室,根叔就跟了进来,“兰妮,你听说了吗?王建生把持有的股份全卖了,套现走人了。”
“我知道。”
“今天早开盘,我们的股票就开始大跌,看得我都心惊肉跳。”
“根叔,他不是放盘吗?我们来接盘,他卖掉多少,我们买进多少。现在正是我们增持股票的最好时机。”
“兰妮,你千万别冲动。”
“我很冷静。”
“这可是在赌博了。”
“棋子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相信我,根叔,我们一定不会输,王建生一个人并不能影响全局,只要我们阵脚不乱,股票还是会稳定下来的。”
根叔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兰妮,虽然你很年轻,又缺乏经验,但我有一种直觉,觉得你能成功。”
“谢谢你的信任,根叔,现在恐怕公司只有你一个人这样想。”
是的,抛开公司现在面临的重重困难不说,所有的人都对她充满了怀疑,怀疑她的智力,怀疑她担任最高职权的能力。
她想要告诉所有的人,他们错了,她从来不相信男人们所赞同的那种女人是处于劣等地位的神话,这是由古老的偏见所产生的一种看法,而他们由此错误地判断了她的智慧力量,他们将发现这致命的错误。
兰妮觉得每一天都像是在一股飓风的风眼里似的,所有的事情都要飞过她的办公桌,它们来自全国所有的办事机构和销售网点,它们都是些关于地皮的投标、开发、建筑、销售的情况,统计规划,广告宣传活动和合作双方资料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