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买了这艘船之后,我花了几周的时间清理和抛光,准备亮相新闻发布会,公布我要独自、无援助不靠岸环球航海的意图。我需要这样做来吸引正儿八经的赞助。同时,我还紧张地学习帆船船长课程,学习使用六分仪。我跟我的指导老师约翰·班卡特学习,我们来到海岸以便六分仪轴承脱离金星影响,在阳光下进行一系列工作。仅仅依靠太阳、行星、六分仪和年历,当然还有约翰的帮忙,就在航海图上锁定我们周边4海里的位置,特别有成就感。
唐从塔斯马尼亚飞来,帮忙安排媒体的事情,做准备工作,检查船,他把马克·佩勒姆也带来了。马克曾经在2008年11月15日乘坐他的Open 50高性能帆船Totallymoneycom号从英国朴茨茅斯出发,试图成为无援助不靠岸单人环球航海的最年轻的人。(是不是很眼熟?)可惜的是,他的自动驾驶仪持续出故障紧接着是船舵,结果他不得不做长时间中途停留进行维修,他停靠了里斯本、加纳利群岛、开普敦、霍巴特和奥克兰,所以他被迫修改了他的目标,试图成为单人环球航海的最年轻的选手。我在网上追踪过马克的进程,当面见到他让我非常激动。
跟唐和马克一起出海航行,讨论路线,详细检查准备中的每个细节,听马克描述独自在海上的经历,使我感受到我将要做的事情是多么不一样。不过听到他在每小时50海里的风速下,在15米高的海浪上,觉得自己要被击垮在南大洋的故事,这提醒了我,清醒地意识到我要面临的是什么。爸爸还是很纠结这事儿真的要发生了,不过见到马克,看到另一个年轻人应对终生难遇的冒险,(稍微)安慰了他。在说到更为惊险的故事的时候,我要确保爸爸没在旁边。
我知道有些人会认为年轻的航海者,像马克、杰西·马丁、扎克·桑德兰和他的姐姐艾比间有激烈的敌对和竞争关系,但事实上我们互相支持,我们互通邮件,分享知识,只希望我们大家都有最好的结果。马克的自动驾驶仪出了问题,我感到非常难过,我很感谢能够在探险出发前跟他一起待一阵子。
见到马克让我觉得事情变得那么真实,也同时提醒了我要享受航行的每个部分和每个准备工作。我们给“海员号子”重新起了名字,布鲁斯和我驾驶它从墨露拉巴到布里斯班的水门码头,参加一个安排好的媒体发布会。我们解开系泊缆绳,驶进暴风骤雨里,开始我的处女航,每小时20海里的风径直吹向船头。刚开始,我们进展顺利,但是后来风力减弱了,雨也越下越大。为了不搞得浑身湿透,我们躲进船舱里,然后发现我们信赖的自动驾驶仪脾气很古怪——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不靠谱先生”。
采取了几次紧急措施后,我们缓慢地向南航行,随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船舱有水。我主动要求掌舵,布鲁斯帅气地承担起船舱清水的活儿。我们发现水是前一天晚上洗船的时候弄进来的而不是严重的船体漏水,这让我们长舒一口气。在莫顿湾最北部我们也没有航行得很快,反而因为逆向的潮汐行驶得更慢了。我们只张开铁质桅杆上的帆,以每小时3海里的速度前进。
情况变得更糟了。我们继续航行,在一阵每小时25海里的狂风下,主帆吊轮的一个环扣突然断了。我们赶紧去处理,随即又发现右舷的底层支柱(是拉起桅杆的其中一根线,所以非常重要)正在自行松开。
但是穿过海湾的最后一段航路却非常特别。太阳落下了,风力越来越大,推动我们顺利地驶入布里斯班河,驶向夜幕灯光下的城市。像魔法一样,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我们在码头的指定泊位,从船上一下来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个热水澡,吃顿热腾腾的大餐。
那一天的航行后,我们了解了船的性能,针对它有一长串的事情要做。改装船是个艰巨的任务,我祈祷这次媒体发布会和随后的神仙湾船舶展能帮我找到够多的支持者,能让我的梦想继续下去。我们还是要找到主要的冠名赞助商,来提供费用和各种技术设备。我们把试航日期定在了9月,所以我只有4个月的时间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