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2)

佩因是私自出走的,他妈妈久久没有佩因的信息,乃写信给佩因之妻询问道:“我曾再三向你诉说我儿子的不孝行为,但我现在仍然迫切地想知道他的下落,请你不要以此为怪,他的忘恩负义已到了这种地步,而且两年来一直没有给我一字一句。你碰上这样一个最恶劣不过的丈夫,我很感抱歉。”

他妈妈不知道佩因已与伊莉莎白离婚。

佩因由贝奇介绍,得以在《宾夕法尼亚杂志》任编辑,在他的仇英心理下,他写出了一本小册子《常识》,没有料到,这本小册子竟使他一举成名。

《常识》狠狠地批判了君主世袭制。它指出:

君主政体意味着我们自身的堕落和失势。同样地,被人当做权利来争夺的世袭,则是对我们子孙的侮辱和欺骗。因为既然一切人生来是平等的,那么谁也不能由于出身而有权创立一个永远比其他家庭占优越地位的家庭,并且,虽然他本人也许值得同时代人的相当程度的尊敬。他的后辈却可能绝对不配承袭这种荣誉。有一个十分有力的明显的证据,足以证明国王享有世袭权是荒谬的,那就是,天道并不赞成这种办法,否则,它就不会常常把笨驴而不把雄狮给予人类。

其次,任何人起初只能保持人家所授予他的社会荣誉,同样地,那些荣誉的授予者也没有权力来牺牲子孙的权利;虽然他们可以说“我们推你做我们的王”,他们却不能说“子孙和你们子孙的子孙,可以永远统治我们的子孙和我们子孙的子孙”,而不侵犯自己后辈的权利。其道理是,这样一种愚蠢的、不公正的、不合人情的约许,很可能是在下一个朝代就使他们受到恶棍或者傻瓜的统治。不过,世袭却是一种不易扫除的弊害,许多人因恐惧而服从,另一些人因迷信而服从,还有一部分既得利益者则想帮同国王继续保持其掠夺者的地位。

佩因大声呼吁:现在是分手的时候了。甚至上帝把英国放在远离北美的位置上,也顺理成章地和有力地证明出,英国对北美享有权力这一点,绝不是上苍的意图。他说:

认为一个大陆可以永远受一个岛屿的统治,那就不免有些荒谬。在自然界从来没有使卫星大于它的主星的先例;既然英国和北美在彼此的关系上呈现出违反自然的一般规律,那么显而易见它们是属于不同的体系的。英国属于欧洲,北美属于它本身。

我并不是出于骄傲、党派或愤懑的动机来拥护分离和独立的主张的,我在良心上清楚地和绝对地相信,这样做是符合这个大陆的真正利益的。

只要统治权掌握在英王的手里,他就会否决这个大陆的全部立法。北美是否还有哪一位居民这样无知,竟不知道按照所谓现行的政体规定,除经国王批准外,这个大陆不能制定任何法律呢?是否有谁这样愚蠢,竟看不出他除去那种能够迎合他的意图的法律以外,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制定任何法律呢?北美若没有自己的法律,或顺从英国为我们制定的法律,我们实际上就可能处于被奴役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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