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做什么?”青持的脸色微微异样,沉吟道。
青画知道自己的手心出了点汗,潮湿不堪:“我……”
青持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有些局促的青画,把她从头到脚每一分每一寸都打量了个遍。末了,他目光深沉,盯着她道:“我听说六年前,你是个整天吵闹的痴儿?”
青持是一壶酒,好酒需要好酿功,青持这坛子酒出生在皇宫贵族,天生就带着点儿王贵之气;因为少年出走混迹江湖而带了一股子的江湖气;后来到了相府卑躬屈膝地过日子又带了隐忍之气,成了陈年佳酿的郁郁沉香。
他今年二十有七,二十七载他有十载是在外头,哪怕是琼浆玉露也怕抵不过青持目光深沉地望上一眼来得慑人。
那一刻,青画忽然有自己整个儿被脱了外衣一样的滋味,所有的秘密都在他的注视下暴露无遗。她这辈子算上上辈子也已经二十有六,却仍然抵不过他深邃的一眼。以往,是她疏忽了,宁锦的身份让她看不见她的丑仆原来可以这么地高高在上,生杀予夺。
良久,她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青持也不着急,静静地站在御花园里,任鸟叫虫鸣,清风吹乱了眼前绿衣的裙摆。
“太子,想必你也知道家师司空。我离开书闲宫前,师父交给我的任务,要去朱墨国才能完成。”
青持的眼色微变:“那又如何?”
关于司空,皇族中人没有几个能对这名头无动于衷的。每个国家都想要司空这样一个高人,一个谋臣,无奈司空却闲云野鹤惯了。青持也不例外。
看他这副表情,青画便已经了然,她轻笑:“太子放心,我此番去朱墨国决无加害青云国之心,更无辅佐朱墨国之意,如果太子肯帮青画一把,青画虽不能确定劝得动家师,但如果太子不嫌弃我是女子,我可以允诺下半生为青云国效命。”
青持在犹豫,这一点青画能够熟门熟路地从他的眼里读出来。不仅仅是因为他其实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更因为他是宁臣。青画笑了笑,轻道:“太子,我家满门忠烈,你该信得过的。我此番真的是师门任务,恳请太子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