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行静静看着他喷薄的怒意,吐出两个字,“回家。”
纪裔原紧绷的嘴角松了松,看着她笑起来,“好,回家,我带你回家。”他毫不怜惜地将她塞进副驾驶座。
纪裔原重重地关上车门,她想要下车,却被他按住,车子开得像是要飞起来。她侧脸看他,灯光忽明忽暗打在他绷着的脸上,“去哪里?”
纪裔原并不理会他,嘴唇抿成直线。
江夏行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那么冷着,就那么坐着,她的肚子也不疼了,他的怒气透过凌厉的眼睛传达至她周身,比止痛药还要见效。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还端坐着,她不想动,她怕一动,又牵扯出一身的痛。纪裔原却不管,下车开了车门,等着她下车。他有耐性,由着她坐在车里。
江夏行盯着自己的膝盖,终于直一直背,她抬起脸看着车外的纪裔原,“去哪里?”
“回家。”
江夏行想笑,却是整个表情扭在一起,她觉得已经平复的疼痛一点一点又攀爬上来,挤进她的心脏,整颗心都像被揪起来,“我的家不在这里。”
“你进去看看。”纪裔原蹲下来,手覆在她的手背,有种冰凉的热切,“夏夏,你去看一眼,有秋千,有躺椅,还有一小片玉米地。你说以后要嫁个种玉米的农民,每天早餐吃玉米,中餐吃玉米,晚餐也吃玉米,玉米是好,可也不能顿顿都吃,营养要均衡,所以,园子里又搭了丝瓜藤、葡萄藤,夏天的时候……”
江夏行的眼泪掉出来,落到他的手背,她闷闷地抿着唇,眼泪不知不觉地爬满脸。
“夏夏,别哭……”纪裔原转过她的脸,“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