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爱从哪里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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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赖小巫。在没有被你了解之前,你可能最想知道的事情,是关于我几岁,住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上几年级,成绩怎么样,有没有得到过什么重大奖励,有什么理想之类的。可是我老实告诉你,类似这样的问题,我根本无意回答你。

首先,这种令人生厌的询问模式,通常是大人们的长项。其次,这类问题没有什么个性含量,并不能真的代表我赖小巫。我可以说,很少有人能理解我。除了罗迪生。

罗迪生是我的一个铁哥儿们,头挺大,大家都叫他罗大头。他之前和我一个学校,后来他在一所贵族高中上学。在我眼里,他可是个超级绘本大师。那个几米大师你听说过吗?就是台湾的那个,出过好多绘本,比如《寂寞上场》了、《秘密花开》了、《童年下雪》了,不过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会画忧伤的几米。我和罗大头都是他的超级fans。当然,我只是喜欢而已,连涂鸦都不会。

我的哥儿们罗大头则不同,他不但会欣赏,而且还会将几米的忧伤表现出来。我要是找不到他,就知道他躲在屋子里画各种奇怪的娃娃。他经常拿着笔,在纸上信手涂抹,寥寥几笔,忧郁的气质就流泻出来。和几米不同的是,他只画那种没有耳朵的绷带娃娃和黑面木偶。他笔下那些缠满绷带的娃娃,从来不流泪,一到冬天,为了留住绿叶,会给快要落叶的树缠满长长的绷带。看起来既忧伤,又唯美,简直叫我崇拜得要死。

不光我欣赏,连那些懂得忧伤的大人物也喜欢得不得了。有一次有个老外到我们学校,无意中看到他的一幅黑面木偶的画,居然给了他一百美元,买下了那幅画。怎么样!够酷吧!这可真是一件要命的好事。

可是你知道吗?还是有很多大人都不喜欢罗迪生。比如我们的班主任老孙头,他说罗迪生学习一塌糊涂,脑子简直有问题;比如我的爸妈,他们说罗迪生不务正业,不学无术。你看,这是多叫人沮丧的事情。

通常我会这样安慰罗迪生:“让他们说去,鬼才在意呢!”?罗迪生就微微笑一笑,继续画他的绷带娃娃和那些形态各异的黑面木偶。你瞧,这就是我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我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怎么好好说话了。沉默有时候真的很苦,之所以苦,是因为我有好多的话,说了未必有人能懂。所以我经常觉得没有必要说话,不说话要比说话轻松得多。

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清高,也不代表我深刻或者肤浅。我只是比较习惯一个人安静地观看别人,也观看我自己。

我知道,在大人眼里,就算十八岁,我也还是个孩子。即便全世界都是我的,也不足以自傲;即便全世界只有我最孤单,也不应自感卑微。要想长大成人,我必定要从和大人的关系开始,学会感受那些内心的波动,正确面对我的眼泪和微笑。

每个人的幸福和快乐,都是建立在良好的关系之上。良好的关系,除了和自己的关系之外,剩下的就是和父母的关系。而我和父母的关系,又决定了我对他人的关系。这些因素会深刻地影响着我的生活、学习,甚至是心灵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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