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轩说:“你说得对,这个局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班子里向来就有不团结的因素,局长走了之后,这个因素就表面化了。陈志之在工作上没有什么可说的,可要是搞点什么鬼名堂,他就不是吕四权的对手了。所以这个局的一把手,如果你觉得条件成熟的话,还是尽快配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应该这样。”尚文天沉思了片刻,“不过,你考虑一下,陈志之和吕四权之间,怎么平衡一下。我不怀疑陈志之的能力和水平,让他主持这个局的工作,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个吕四权怎么安排呢?”
“按实际情况,吕四权就不做什么调整了,要调整,也是考虑给个虚职,让他休息算了。但这样做,他又有点年轻,似乎也不妥。真是有点难哪!”肖明轩说。
“是呀,现在的人个个都通天着呢。这个吕四权就神通广大,把后门都走到省上的要害部门去了。这些部门的有关人员给我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了,说这个吕四权这也好,那也不错,任副县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要我给考虑考虑。怎么考虑?真让人为难哪。”
肖明轩说:“我也接到过这样的电话,我想,省上有关人员的面子固然要顾及,但干部管理的基本原则还是要坚持的嘛。只要市委班子里的意见一致,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
“问题就在这里,”尚文天说,“市委里有人就极力推荐吕四权,非要吕四权当这个局的局长不可。非常为难的呀!”
肖明轩知道,尚文天说的“有人”,主要是指霍海之流,这些人在省上重要部门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处理不当,谁知哪天给你捅一个娄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也是尚文天难下决心的原因之一。他想了想说:“在干部使用的问题上,还是要以工作为重,当然,该平衡的也得平衡,这也是中国特色嘛!不过,陈志之他们考核的事,既然有人为的因素,还是干预一下为好。”
尚文天说:“是呀,我们不能老冤枉了好人,也不能亏了干工作的同志,更不能助长不正之风。”稍许片段,他说,“这样吧老肖,考核的事,我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有错,该改正的还得改正过来。至于这个局班子的事,你我都考虑考虑,听听方方面面的意见,让组织部拿出个方案,上会定吧,你说呢?”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他俩又说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肖明轩就告辞了。尚文天沉思了一会,电话叫来了霍海,就陈志之他们考核的事情,向他询问了一些情况。霍海坚持说,考核中没有舞弊行为,考核结果符合实际情况。尚文天没有表态,就让他走了。之后又叫来童湘仁,他坐下来后,尚文天问道:“有人反映,在对陈志之他们的考核中,有舞弊行为,你凭良心说,有没有这种情况?”
童湘仁不知尚文天的深浅,听口气似乎有点不满这样的考核结果,就想尽量推卸责任,把不当行为推给别人,于是说道:“我也是根据领导的指示,在民主测评这个环节上,放得开了一些,他们内部有没有人作弊,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在谈话中有没有发现问题?”
“情况比较复杂,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
“说不好的,有没有说出具体的实例?”
“这倒没有。”
“陈志之的评分低,是普遍打得低还是特别低的分拉下来的?”
“是有几个人打了零分,这样一平均,综合分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