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慢性疼痛通常都是有害的。时急时缓,时断时续,慢性疼痛总是让病人无论做什么的时候都备受折磨。当疼痛加剧的时候,病人就基本上什么都干不了。在恶性疾病中,慢性疼痛通常与致命的疾病直接关联。合理护理临终的任务就包括帮助病人缓解这类疼痛。我们不可能彻底地解除疼痛,但是哪怕是降低一点疼痛程度也是很好的。在绝大多数病症中,慢性疼痛都可以缓解。在人临终的时候还要承受巨大的疼痛,那简直是灾难。已经有大量的资料和研究告诉我们关于疼痛的本质,以及镇痛药的功能及使用方法。适当的用药可以缓解慢性疼痛,让病人不致在意识中除了剧烈的疼痛已感觉不到其他的什么了。
在治疗过程中所面临的挑战是如何正确用药,在满足病人镇痛需求的同时,也不违反用药规定。临终关怀中的疼痛治疗通常都是使用口服镇痛药物,而避免用注射来镇痛。但是在某些情况下,注射和栓剂则是合理有效的,例如当病人出现呕吐症状,不能吞咽的时候,注射就是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近年来,止痛片、长期输液专用器械、贴剂、一些特殊配置的药膏和病人自控镇痛等办法为医生解决了这一难题。
药物治疗并不是镇痛的唯一办法。很多研究表明,大多数的疼痛与心理有关。所以麦卡弗里和毕比写道:“病人说疼痛是什么样的,疼痛就是什么样的,病人说它存在,它才存在。”也就是说,只有病人能感觉到的,才是疼痛。疼痛管理就是要改变这种感知的本质和对这种感觉的承受度,阻断有害刺激的通道,就能缓解疼痛。生物反馈技术、引导想象、冥想、治疗性触摸和自我催眠技术都可以帮助病人缓解疼痛。有效的心理辅助治疗也可以帮助病人放松,使肌肉和关节处于活动状态,让病人因为长期不动而引起的疼痛得以缓解。这类治疗与药物治疗不是对立的,而是相互辅助的。
长期研究表明很多临终的人和癌症晚期患者们可以承受大剂量的强效麻醉药物而不会出现晕厥或神志不清的状况。这就说明用药的目的并不是使人昏迷,而是让人感觉不到疼痛而已。在大多数的病例中,医生可以通过正确用药,根据情况确定剂量来实现这个目的。在一些极个别的病例中,还可以利用药物实现“终极镇静”。但是这种情况非常罕见,需要非常谨慎的评估,通过重要的伦理论证,才可以实施这种最后的治疗。
对症下药是非常重要的。疼痛有很多原因,组织受到破坏或者压力都可能引起疼痛。疼痛的病因以及传递的途径需要对症的药物。对药物的选择、用药方式、用药时间间隔、副作用以及与其他药物禁忌,都需要详细的说明。例如,杜冷丁药效快,药力大,对于急性疼痛非常有效,但是对慢性疼痛帮助不大。如果病人两三个小时就会再次疼痛发作,这个时间远远短于每次用杜冷丁的时间间隔,那么这种镇痛方法就不合适了。吗啡和其他一些强效麻醉药才适用于临终的人,因为这些药物的药效持续时间长,足以维持到下次疼痛发作的时间。
很多被实验验证的研究表明,为临终的人使用大剂量的强效麻醉剂是不会引发毒瘾的。在病人身上没有发现吸毒之后典型的心理“高潮”,也没有发现毒瘾的典型症状——不断膨胀的毒瘾。这可能与科学的计量和人体的吸收有关。这些药物可以通过口服或者缓释药物给予患者帮助。如果必要的话,也可以通过静脉注射或者栓剂。
临终的人往往在身体上非常依赖强效麻醉药,也可能非常依赖其他药物,例如类固醇。这里的“依赖”是指不能突然撤药,或者在没有有害的副作用的情况下,病人仍需要这种药物。这种身体上的依赖并非潜在的情绪失调,也很容易戒除,已经被证实并不会导致其他问题。身体需要药物解决疼痛,如果用药不当,身体也会发出信号。剂量过小,疼痛很快又会来袭;如果剂量过大,人体会产生困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