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比烟花更落寞(3)

艾莎点点头,巴不得早点晚餐。趁着今天生日,她可是有许多问题要问问这位绅士。

环球酒店的西餐厅就位处大堂的一侧,可一览室外网球场全景。冲完凉后换上衬衫领带的大卫,殷勤地为艾莎拉开椅子。

“本来想订在花园酒店,可时间有点晚,那里没位置了。我喜欢花园酒店里的大草坪。”大卫边说边把雪白的餐布铺在膝盖上。

“我也很喜欢那里的气氛,不过已经好久没去了。”艾莎回答。离最近一次去花园酒店已经快一年了,是和前任男友一起去的。

“艾莎,祝你生日快乐!永远美丽幸福!”大卫拿起红酒杯,轻轻地晃了晃,和艾莎碰了一下杯。这一刻,他的眼神是深情款款。

“谢谢!有你的陪伴真高兴!”艾莎真诚地说。她和大卫并不是第一次约会,每次他都对艾莎照顾得很周到。

“给美女庆祝生日,求都求不来!”大卫接上来就是句轻佻的话,摆明他并不是真心在追求艾莎。可不是追求,这样殷勤又叫什么呢?叫“泡”,掉格得很!艾莎心中有些不悦,哪个女孩都喜欢男人说:希望一辈子陪你过生日。男人若表示愿意一辈子相陪,剩下的就是女孩愿不愿意给他陪了。可大卫的话,显然没那么长远和真诚,什么“求都求不来”,听着就是捞一点算一点的意思。

“我有时对你很好奇的,在家会常常想到你。”艾莎暗示他,我对你有意思。

“是吗?常常想我吗?”大卫脸上马上露出很开心的表情。没有什么比女人的相思更让男人得意的了。

“你条件很好,可为什么还没结婚呢?”艾莎问出了一个相当有水平的问题,大卫也有N种回答。一是我没女朋友,怎么结婚?当然这是鬼话,但至少有恋爱结婚的诚意。二是我已结婚了,家人在国外或其他某处。这就没戏了。三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也是鬼话,无非是让自己试验一下是不是合适。

“你说婚姻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大卫的回答是反问句。

“感情吧。”艾莎慢慢地剥着澳洲龙虾的大脚。

“婚姻里最重要的是专一。有了专一,责任什么的都有了。可我做不到,根本不可能做到,我也不想结婚后被另一半质问道德怎样怎样一类的问题。”

他倒说了大实话。结了婚,长相厮守,搭上一辈子,在这个自由又充满诱惑的世界里,对另一方保证专一,只能用来当甜言蜜语。

“长相厮守不好吗?”

“好,可我做不到,其实别人也做不到。所以我不结婚,免得耽误你们这些女孩子的幸福。”他把刀放在一边,用筷子夹了凉拌金针菇放在艾莎的碟子里。

“你倒是完美主义,做不到专一就不结婚。你是从来都不想结婚,还是近几年才这么想的?”艾莎有些失望。天底下就是有这样的规律,看着大好的男人,偏有着古怪的念头。

“我在法国时,有个女朋友,我们同居了一年多。那时候我考虑是留在法国的,毕业后就和她结婚。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说,她老公要来看她了,要在巴黎住一个来月。她要重新租间房,搬出去。”

“你怎么办?怎么说?”艾莎停止了剥龙虾的动作,看着大卫。

只见他若无其事地往嘴里送进一块鳕鱼,接着说:“我说好啊!她就租房搬出去了。”大卫笑笑,“一个月后,她送走了老公,当天就回到我身边。那晚,我几乎能闻到他老公身上的气味。她真让我恶心。”

艾莎喃喃地答不上话来,心想这个男人完了。他把话说成这样,说得这么狠,艾莎听了也有些恶心。

大卫笑着起身去拿食物,很快端回一盘羊排,分了一份在艾莎的盘里,说:“这里的羊排做得很好,试试吧。这样看着我干吗?说说你吧,平时有什么爱好?”

“我?没有太多爱好,也就是上班下班,看书听音乐。”

“会弹琴吗?”大卫没说什么琴,但艾莎什么琴也不会。

“不会。”

“那喜欢读什么书?说说这几天你床头都放着些什么书?”大卫真会问。

“《诗经》、《漫长的告别》。就这两本,都是没用的书。”

“怎么说《诗经》和小说是没用的书呢。《诗经》它可是五经之一,以前的学子必修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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