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些不着调的爱情 二(17)

“净瞎扯,走看看去。”

“找到了!”上了二楼,我拿出一本《狼图腾》说。

“纸质这么差,估计是盗版的,没想到这种书店都有盗版,算了不买了。”

我一看纸质如此之差,必然是盗版。不过这盗版够可以,连盗版举报电话都给印上了,真是服务周到,让顾客买着顺心看着爽心,这才叫诚信。

我们在二楼又转了转,苏晗挑了几本《小王子》和几米的绘本。

“咱买本《葫芦兄弟》吧。”我抽出本《葫芦兄弟》说,“这可是中国第一部奇幻题材的书,反正都是画书,买这本吧。”

这几本书一共花去了元,也就是说我还能买元的东西。我挑了两本参考书花了16元,还有元。我拉苏晗找价格为元的书,不管什么书,元就行。我们便分头找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苏晗在离我10米处叫道:“找到了,找到了,快来快来!”

我冲过去,一看苏晗手里拿的是一本《孕妇必读》,正好元,我犹豫了一下说:“就它了,以后留着用。”

付账时工作人员拿着那本《孕妇必读》看了又看,忍不住问我:“哥们,多大了?”

“哦,26了,这是我媳妇,刚怀孕。”我牵起苏晗的手说。

“那肯定生个大胖小子。”

“谢谢了。”

“对了,你26还在上高中吗?参考书是怎么回事?”

“我姨家的孩子该念高三了,我买给他让他好好学习。”

“看不出你还挺会关心人。”他又对苏晗说:“你肯定生活在蜜罐里了吧。”

苏晗低下头,不说话。

“看害羞的,您走好。”工作人员说。

“好!”我牵着苏晗的手走出了书店。

刚一出门苏晗就甩开了我的手,揪着我耳朵说:“不想活了,是不是!”

“哎哟哎哟,媳妇,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晗还不解气,又踢了我几脚。

时至正午,我们在烈烈的太阳光下面走着,不停地流汗。

“热死了,走,去冷饮店凉快凉快。”我建议。

“我也热得不行了,全是让你气的。”

我们去的那个冷饮店环境幽雅,而且设有四个座位的小单间,放一些靡靡之音,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我和苏晗找了个小单间,为了方便行动,我们还紧挨着坐。桌子上还有一些上次客人留下的砂糖,是一种无意的甜蜜。

不一会儿,我们点的饭上来了,我吸了一口可乐,在音乐的鼓励下伸手摸起苏晗的头发来,她的头发又软又滑。

苏晗侧过脸看我,大约十秒钟后,她操出一副天津腔说:“你摸狗毛啊?”

她的这个语调让我一口可乐喷出,并借机趴在她身上狂笑起来。我笑够后说:“你这句话够经典,比我那句‘色还分班呀’还经典。对了,有一次我吃包子,一个同学给我抢,抢过来后边吃边说‘这包子只配塞屁眼’。”

苏晗将一个鸡翅塞进我嘴里说:“这鸡翅质量真差劲,只配塞屁眼。”

我发现这个狭窄单间的墙壁上写满了字,全是谁谁谁爱谁谁谁,或者誓言之类的话。我对苏晗说:“这群人素质真低,公共场合随便写字。”说罢,我拿随身带着的圆珠笔,找了一块儿地方开始写起来:

苏晗:我想要我们好好的,我对你不弃不离。

写完后拉起苏晗的手,一个一个字指给她看,并笑着对她说以此为证。

转眼间还有两天我就要升高三了。这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悄悄走出了家门。

夜晚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和白天有太多不一样,有疯狂的人在飙车,有恋人在拥吻,湖边有人在钓鱼,还有一两声来自街头的小混混调情的口哨。他们如此兴奋地熬着夜,挥霍着生命,仿佛明天就不活了。

我走着到了湖边,坐下来看发光的鱼浮一起一沉,心中平静。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静静坐在我的旁边,是苏晗。

我这个人一向不相信缘分这个东西,但在这个夜晚我们在这里遇见,除了缘分,我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你怎么会来?”我问。

“我还想问你呢。”

“快高三了,我睡不着。”

“我也是,夜晚出来特别安静,有种四海为家的感觉。”

“你就不怕碰上小流氓?”

“这不是已经碰上了吗?哈。”

我们面对着湖,手牵着手并排坐着,接着聊了一些与前途和学业有关的话题。的确,一个高三的学生,没有什么比学业更为重要。聊了很久,我拉起苏晗,用钥匙在石板路上刻字。石板路和钥匙的摩擦声抑扬顿挫,我们刻的字很轻,用鞋底前后抹几下就没了,我们就这么擦了写,写了擦,不知疲倦。

天蒙蒙亮时,我让苏晗把我们的纪念币拿出来,每个人心里默默许个愿,谁也不准说出来,然后“一、二、三”一起把它扔进湖里。我许愿祝我和苏晗都有个好的未来。两枚硬币升起,划出两道抛物线,落入水中,摇曳的湖水晃动着倒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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