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在离学校很远的时候就看到了张小丫的影子,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站在这漆黑的寒冷黑夜里,连羽绒服都没穿,只是拿着手机站在那里,路灯下的她小小的,只有紧紧攥着的手机发出微弱的光,让王天心中莫名的心疼。
王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出租车,那出租车的灯光将张小丫照的睁不开眼,她本能的闭上眼睛,却不想在闭上眼睛的瞬间,自己的身体被一阵风裹挟住,脚也离了地,像飘起来一般,等张小丫本能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的是王天那双灼灼的眸子。
王天就那样嚣张的将张小丫塞进了身后的车里,然后让张小丫领着出租车的师傅开向自己的宿舍,自己骑着摩托车跟在后面。等她给师傅指完路之后,才恍然的记起,刚才自己是被王天抱进了出租车。
张小丫从来没想到,男版的小天使不是丘比特那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而是骑着摩托的王天。
等张小丫在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王天已经将周阿宝在宿舍中抱了出来,像扔麻袋一样将周阿宝扔进了出租车,自己做到了出租车的前排座位上,轻声地对师傅说:“去省立医院。”
车在路上行走,车内却只有周阿宝声嘶力竭的叫着陈浩然的声音,张小丫几次想堵住周阿宝的嘴,可是又心疼她,不想让她在病中再受自己的摧残。
张小丫的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很多的,等她反应过来要挡住周阿宝的嘴的时候,王天已经将陈浩然的名字听到了耳中。陈浩然和自己手下的一个咨询师有故事,这是每次兄弟院校交流经常交流的话题,只是他一直对陈浩然心存好感,不相信他会这么的糊涂,却没想到,这事情是真的。
王天回头看着一脸无措的张小丫,脸上清浅的一笑,责怪了一句:“怎么不早和我说,急坏了吧?”淡淡的话语,寻常的好像是夫妻两人的对话,这一句话,如春风一般消融了张小丫心中的隔膜,心底的坚冰在融化之后甚至出现了丝丝的甜意。张小丫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王天,轻轻地一笑。
后来张小丫总是和王天说起这天晚上的笑,说那笑是可以上升到政治高度的,那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笑,那是他们俩恋爱关系史上可以树个纪念碑的一笑。
王天为周阿宝忙到天明,也许是因为身边有王天的关系,张小丫的心算是落到了实处,好像流浪在外的孩子终于找到自己的妈妈一样再也没有了恐惧担忧,只剩下安宁。
自己的闺蜜还在病房中昏睡的时候,心中安然的张小丫也没心没肺的睡到了周阿宝的病床上,只剩下王天人忙里忙外,俨然家人一般。
第二天张小丫醒来的时候,周阿宝还睡着,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王天的外套,王天却没了踪影,她慌张地跑出去寻找,却发现了身边桌子上的纸,张小丫认得,是王天的字,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中看书,王天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字像他的人一样,都印在了张小丫的心里。
纸上除了对周阿宝病症的解释让张小丫放心之外,就是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温暖的字迹让她的心底温暖一片,如同这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外套,虽然没有华美的颜色,但是却足够温暖,足够让人心底踏实。
“不就是男人的一件衣服么,至于么 ”周阿宝刚刚睁开眼就看到一脸小女人样的张小丫,不免鄙夷道。昨天自己隐约知道是王天将自己送到医院的,等自己醒来见到的却是张小丫幸福的德行,不免再次发挥自己毒舌妇的潜质,提醒张小丫这里还有个病人。
“牙尖嘴利的德行又出来了,不是昨天那个哭着喊着要陈浩然的贱人了?你倒是想要人家一件衣服,人家可敢给你呀?”张小丫反驳的话语也很尖锐,一副要将昨日周阿宝害自己担心害怕的委屈全用语言给赚回来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