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的小芽儿来信了,向我汇报她的学习生活。小芽儿是汶川地震后我导师帮助的一个高中女孩子。导师到汶川亲自去看过她,是个失去双亲的孤苦的孩子,品学兼优,发奋上进。有次师母看了小芽儿写给导师的信,说将来要来导师的门下读书,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导师的喜爱和感激。于是说这女孩子大了,心眼多,勒令导师放弃对她的帮助。导师向我求助,于是我义不容辞的揽下了这个活儿,接手帮助小芽儿读到大学毕业。现在算算,也有好几年了。
说起来好笑,师母也是草木皆兵,她大概是怕导师(我的导师姓徐,叫徐儒,是国内知名的皮肤科专家。)再碰到我这样的学生吧。可是她不知道,也不能了解,为了更高贵的道义,为了一颗清澈的女人心,我放弃了我的爱情,成全了她的家庭。
小芽儿在信里说起了她的老师和同学,说起了汶川那个新建的城市是多么的美丽干净,字里行间充溢的却是对生活的热爱和感激,充满着对生活的纯真的期待,一如我当年一样。
我给她回了信,虽然我的生活有些支离破碎,可是我知道,我的心里,对星星月亮的喜爱,对小桥流水的喜爱,对每一个白昼和黄昏的喜爱,和我十八岁的时候并没有两样。或者说正是经历了很多,正是爱过,恨过,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群,却让我更加的热爱生活,更加愿意伸出我的手,携一片美丽的憧憬同行。
她让我感伤也让我感动,为人类在苦难境遇里的坚强和执着,我对她的怜爱,似乎有几分自怜的意味。我和她分享了我的青春岁月,鼓励她好好读书,教她怎样对待生活和朋友,在和她的交流对话里,我觉得我自己其实正在从一个更纯的角度重新审视我的生活和我自己。爱和善良,给我带来清新的理性之泉。
我决定正正经经去相亲,虽然这是个堕落的城市,可是我还是决定从此要捍卫一个女性的自尊和操守,不再在游戏里无聊的迷失。
我和我的同事们同学们说了我的意思,他们都一致支持,全民动员起来了。不几天,一个同学就打电话过来了:“紫桐,给你介绍个做生意的怎么样?”
“你看着办吧,你说行就行。”
“那明天你们见个面再说吧,他比你大一点,离异,有个小孩子给他老婆了。”
“好吧,无所谓了,你定时间和地点吧,不过得下班了之后。”
第二天,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紫桐吗?我是你同学介绍的那位,你到了吗?”
“你好,我到了,请问你在哪?”
“你上楼来吧,在临窗的位置,服务员会把你带过来的。”
挂了电话,走上楼了,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服务员走过来问道:“请问是紫桐吗?”
我点了点头,她把我领到了一位男士面前。我抬头一看,这男士窝在沙发里,感觉不到多少身形和海拔。
我礼貌性的朝他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请问两位喝点什么?”服务员礼貌地问。
“来罐王老吉吧,加冰。”
“你呢?”服务员转向我。
“一杯炭烧咖啡吧。”
服务员拿着清单走了,他向我自我介绍:“我姓王,白族的。来这里不久,做电器生意的。很高兴认识你。” “
“紫桐,医生。”我简单介绍自己。
“你条件不错啊,怎么现在还独身呢?”
“我二十七岁去读研,读完回来,年纪就已经很大了,高不成低不就,毕业转眼也有两三年了。”
“那你读书的时候可以谈啊。”他盘根究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我后面还是会给读者朋友坦露我那段刻骨铭心的师生恋。)“读研的时候我是谈过,可是没有结果。校园里的恋爱,总往往是镜花水月。”
他似乎了解似的点了点头,服务员把饮料拿过来了:“不好意思,没有冰块了,冰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