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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的准备总是喜欢忙碌着幸福的一对的人儿,试婚纱,拍婚纱照,订酒店,等等事宜,让人忙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柯米辞去了品检部组长的职务,整天为她的婚事筹备着。可她却越来越感觉到,心中的某个角落腾起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她总是觉得,林联棋成天挂着的笑容里,隐藏着酸楚的忧心。
结婚那天,婚礼的隆重超乎了柯米的想像,她做了二十年的梦,也没有梦到过如此豪华的场景。穿着洁白无瑕的婚纱,袅袅婷婷的走在教堂的红地毯上,在万众瞩目中,她恍若隔世。
他父亲跟柯词也在教堂里注视着她。秦琼花没有来,她有几许遗憾,不过这种遗憾只是锦衣夜行般的失落感。除了秦琼花,乔印明也没有来,她寄给他的请柬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晚上,柯米终于住进了那幢在她眼里比皇宫还要豪华的别墅里。
林联棋喝了好多酒,在柯米的记忆里,他是很少喝酒的,可今天在酒席上,柯米却见他发疯似的把酒往喉咙里灌,存心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把颤颤巍巍的林联棋送回来的两个朋友已经走了。如今空空荡荡的别墅里就只剩下柯米跟林联棋两个人了。保姆今天被林联棋放假了,而林联棋的父母则住进了他们以前在大陆的老别墅,也就是现在林贝儿住的那套别墅。
林联棋和衣躺在床上,挺挺的像死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好久都没能转动下眼珠。偶尔,他会伸出舌头舔一下被酒精烧干的嘴唇,表明他还是个活人,一个没有睡着的活人。
柯米坐在床边就有些无所适从了,哪有结婚是这样子的嘛?新郎对她不理不睬的。忙碌了一天,自己也累散了骨头,多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可让她主动睡到他的床上,她怎么也鼓不起这个勇气。
这个僵局一直持续了一个多钟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可林联棋还是那个样子,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他要是睡着了倒也好办,可他偏偏就睁着那双呆滞的眼睛。柯米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犹豫再三,起身红着脸把灯关了,在林联棋的身边躺了下去,却没敢脱衣服。
就在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忽然感到有一只手在脱她的衣服,她猛然惊醒,顿时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但她明白,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合乎道义的,她在羞涩好奇中又闭上了双眼,死死的装睡,任由林联棋那双跟女人一样娇嫩的双手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游走抚摸着。心脏愈发跳的猛烈,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经都在膨胀着,已经快到裂开的极限,全身热辣辣的,柯米觉得自己即将窒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联棋就这样抚摸了她十多分钟,却戛然停止了。在黑暗中渗透出微弱的光亮中,柯米看到林联棋起身双手捂着脸身体前倾的坐在床边,正当柯米纳闷不解时,林联棋竟低声饮泣起来。
柯米惊慌了,连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出自己的衣服马虎的穿在身上,扶住林联棋耸动的双肩,惊道:“联棋,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
林联棋听到柯米的声音后,竟呜呜地哭出声来。好一会儿,他才带着哭腔,仿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柯米,没想到我是真的没用。我不是个男人,我对不起你呀!”
柯米一瞬间有发愣,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她的手哆嗦起来,抚上自己的嘴,又从嘴上一路滑下来,滑过胸口,啪地打在床上。她觉得脑子里无端端炸起一个响雷,轰然响起,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含意。
柯米在林联棋的哭声中也早已泣不成声了,她搂住林联棋的脖子,摇头哭道:“联棋,你 ”
她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然而林联棋已经抱紧了她,一时间悲从中来,两人相拥而泣。
这一夜,柯米真正的失眠了。她知道躺在身边的林联棋肯定也没有心思睡去,但两人都是默默无语。她想去安慰他,却难以启口,找不到适当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