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岳又不是什么明星,为什么手术的时候会有那么多记者?”看着对面男子簇起来的眉头,她得意一笑,“不错,还是我招去的。其实目的很简单,我就是想让大家看看,向慕远是多恶毒的小人,不仅夺人家产,而且还忘恩负义。欺负自家妹妹也就罢了,大功告成之时,还不忘记清除后院,对恩人下狠手。”
漆黑的眸子中她的影子清晰可辨,向慕远看着她,声音突然软下来,“江一彤,你变了。”
“向慕远!”闻言,安静的她突然像是一只爆发的狮子,眼神变得偏执而恶毒,猛一直身,大叫,“是谁让我变的!你说是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那么大的怨愤像是突然找到了倾泻的出口,瞬间爆发之后,犹如跑了三千米长路,她气喘吁吁的瞪着他。而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线,表情丝毫不改,“我还是那句话,你生气可以,但是生气要拿别人撒气,这才是最大的本事,犯不着让自己也跟着受伤。”他的呼吸就萦在耳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海安集团不是江南小船,它是一艘航空母舰。只这样的抹黑污染名声顶多算是在船体上贴了个泥巴,连晃动整艘船的力气都不够,时日一长,人们自然知道我向慕远是什么东西。可你呢,为了一时口快,却失去了你的股份,你的房产。倾尽所有只为了围堵我的名誉,”他顿了顿,语气薄冷,“你自以为聪明,做事却还是那么没脑子。小心自己没出气,却反而被别人得了利益。”
“我没脑子?”
“若想让大家认识到我的十恶不赦,你最好得体现出你的英明无双来,”他挑了挑眉,眸光突然从她暴露的衣衫上划过,由胸部到脚尖,唇角一点点勾起,笑容是最明显的不屑而薄厌,“凌晨一点多还出入帝森,衣着暴露的与老男人勾搭成奸打情骂俏,你就不怕大家以为你是花天酒地自作孽不可活,只恨不得为你走到这步拍手称快,完全没有你那寄予厚望的同情心?”
“这算什么话?”江一彤耸了耸肩,浅笑道,“你赶尽杀绝断了我后路,现在坐在原本我的位置上指点江山呼风唤雨,就不允许我为求生计找个下家?向慕远,你大概不知道,刚才你赶走的那位是我花了半晚上才勾搭的财神爷。人可是你赶走的,”她忽然凑近他的脸,笑颜如花,“你再帮我介绍一个更好的,怎么样?”
她温热的呼吸近在耳畔,眉梢扬起,带着他所习惯的张扬与锐气。向慕远死死的盯着她,“你的标准?”
“很好,”她挑衅的唇弧一点点勾起,最后完成一个完美的弧度,“就俩,公的,有钱。”
“既然你这么饥不择食,那我怎样?”
“就你?向慕远,你现在也算是个男人?”冷眼看他几秒,她突然转身,“砰”的一声关门。
向慕远起身用力抓她的手,“阿彤!”
“放开!”
“你不能这样!”
她听到这话,又笑起来,可是眸光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向慕远,我告诉你,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能指责我的生活方式,唯独你没了这个资格,知道为什么吗?”她哼笑一声,目光慢慢划过他的脸,突然一把手抓住他的手,强迫着按上自己的肚子,语气轻柔,“你想没想过,这里面曾经有个孩子?”
向慕远呆怔在那里。
世界仿佛垮塌了一角,刹那间,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