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扇大门再次关闭,江一彤这才回过头,“前面工作已经做的够充分了,”她笑容加深,心里却是难以言说的酸,“亲的也好,不亲的也罢,好歹咱们曾经是一家人,刚才戏演到这里,连群众演员抗议示威都出来了,是不是有点太过?”
向慕远沉默的看着她。
“早知道如此,你们早说稀罕这海安集团多好,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商量的,何必闹成这样?”话题一转,她突然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向慕远你想要海安是不是?很好,大不了我给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她顿了顿,摊开另一份资料夹,“这是我的股权书,是爸爸临走时留给我的那部分,这个呢,”她指着那文本,唇角现出讽刺的笑,“这是我十七岁生日时,叔叔你送给我那一成您股份的生日礼物。所有这些一分都没动过,全都在这里。而现在嘛,这些我都不要了。”
向静蓉心里一动,“阿彤,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江一彤正视她的眼睛,“我只要钱,我要把这些股份全都折现成钱。钱,”她眯着眼睛笑,吊儿郎当的摇着腿,“我只要钱。”
“江一彤,你疯了?”
“向慕远,你别说话!”猛然出声,向静蓉对儿子竟是出奇的严厉。不过再次转过头看向江一彤时,脸上又是再温柔优雅不过的笑容,“阿彤,你也知道,我们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是你们的事情。”
“你 ”
话没说完,江一彤转头,扬长而去。
“慕远,你给我查查那韩医生到底是什么来路!”向静蓉回到办公室便拍了桌子,“能耐了他!前天我问他他还告诉我江一彤情况不容乐观,那样子就和活不过三天一样,怎么今天就能活蹦乱跳出来了?你瞧没瞧见今天他那样子,就这么大张旗鼓闯进海安来了,护那丫头和护闺女似的,我敢打赌,她们俩肯定有猫腻!”
低头,向慕远慢慢摊开右手,眼前又幻影似的现出方才的一幕,眸光微变。
将他的变化敛入眼底,江成岳拿烟斗敲了敲桌子,“嫂子,你这样大声,小心隔墙有耳。这样的时候,还嫌不热闹?”
向静蓉闷哼一声,用力坐回沙发上。
“这事不明摆着吗?男女之间除了奸情还能有什么?她就是预谋已久的,和那个什么韩医生勾结,明着表演奄奄一息,其实私下里撺掇着怎么把我们一锅端掉。我想她好好的海安医院不呆,怎么非要大老远的跑到那又破又烂的祝雅去戒毒呢,原来是另有目的。”江成岳冷笑,“怪不得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咱们之前只以为她会花天酒地会玩男人会拼赛车,现在可好,连摆棋局都会了,加上这勾引男人,差点把咱们都搭了进去。要我说,这慕远就是比嫂子你强,你瞧人多沉得住气,这要不是他,咱们就真的全被她给 ”
话音戛然而止,江成岳突然眯起眼睛,“等等慕远,你是不是真的早就看出来了?”
目光仍然执着于掌心,向慕远仿佛没有听见,半天没有动。
“你这个孩子,你早就看出她的目的了你还不行动?”向静蓉也觉得不对,“你当初知道的时候如果早把她处理掉,咱们哪会有今天这麻烦?”
“处理?怎么个处理法?把她作掉?让她在地球消失?”看着她,江成岳冷冷的吐出四个字,“妇人之见!”
“你 ”
“慕远今天做的很好,放长线钓大鱼。小鱼捉了也没意思,吃了的话还不够塞牙缝。等鱼长大了,这一刀砍下去才足够致命,才有嚼劲。”江成岳起身拍拍慕远的肩,“稳得住才有大收获。如果我是慕远,也会这样做。”
“你就抬举他吧,要我说现在夜长梦多,搞不好以后还会出现怎样的麻烦,”向静蓉烦躁的揉着头发,“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事情没完。之前她傻头傻脑好收拾好摆弄,如今突然聪明了,又知道了我们的目的,这得多 ”
“杞人忧天!”哈哈一笑,江成岳目光不屑,拽文道,“反正事已就成,仅几日之功,刘阿斗岂会有诸葛亮的能耐?”
“你的意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