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发话了,她拒绝是不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虽然也许路上和他相处很紧张痛苦,可是总好过直接让他生气好吧,所以也就点点头,说声谢谢,快速地上了车。
她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坐在后面,也是为了保持距离的缘故。
她和男友是穷二代,姜季泽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网上都说了,穷二代和富二代是对立阶层,穷二代之所以穷是因为富二代占有了他们的财富和资源,再加上平时看新闻,动不动就是富二代飙车撞死人,或者聚众吸毒玩女人,所以洛水和男友对富二代一直没什么好印象,总觉得他们只是会投胎,一辈子混吃等死,骄奢淫逸,纨绔子弟之流。
所以现在的她,坐在姜季泽的车内,很紧张很难堪,她希望快点到达临安。
车子重新往前开了,姜季泽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洛水,对她道:“你叫什么名字?”“洛水。”季泽就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继续问,“外地人吧。”“是。”“今年多大了?”“二十三。”想着比自己小三岁,“什么时候到公司的?”“今年七月份。”“今年大学毕业的吗?”“是。”“哪个大学的?”洛水报了大学名字,有问必答,毕恭毕敬,却谨言慎行,言简意赅,透着生份。
期间男友短信一直发过来,她一边回答姜季泽的话,一边低头回男友的短信。偶尔抬头,大眼明亮有如黑玉石。
“在公司做什么工作?”“药代。”洛水如实回答。姜季泽愣了愣,通过后视镜又止不住看了她一眼,洛水大雪天其实穿得很普通,一件蓝色的杂牌子羽绒服,脖子处围着一个二十多块钱买的围脖,青丝发也被风吹乱了,乱纷纷的两边披下来。
可是在季泽的眼里,镜里的女孩仿佛笼在月光中一般,有种不真实的美,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年轻女孩儿做销售。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他也不会注意到她,自然刚才从路上经过时,也不至于一眼认出她来,这女孩人就像她名字一样的美。
“你这样的女孩怎么会选择做药代?”沉默了一会,禁不住心里的好奇,他问了出来,潜台词是,这么漂亮,却做这么辛苦的活?洛水笑了笑,说道:“男友在这边工作了,我不想和他分开,所以也到这边来了--”
姜季泽又吃了一惊,想着她果然有男友了,心便像颗石子,抛物线似先扬起来,然后往下面沉了沉。有些失落,又想着这么漂亮没男友也不可能,也就释然了,心里甚至有些触动,想着这么美的女孩,居然还能这么真心实意地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你喜欢作药代吗?”他问,“不喜欢,我想当老师,可这边当老师门槛太高了。”
一直在边回短信边回答他的问题,说完才知失言,想着在老总面前怎么能说自己不喜欢这份工作呢。一颗心立马慌乱起来,结巴解释道:“姜,姜总,我工作一直很用心的,我只是说女的做药代,我现在还--”
姜季泽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又有几分很想笑,脸上尽量装作很平静,笑容却像沸腾的水,气泡似的从心底升起来,想着这女孩真逗,捧着个饭碗战战兢兢,难道她以为他会找她经理告状吗?他笑道:“这么说,去临安是去和男友过新年?”
他看了看外面,杭州街市上到处都是过节气氛,街心花园里,暗绿的叶子上堆着白雪,就像开到繁盛处的女贞花,商场大门口挂着元旦打折的横幅,有些橱窗里还有红衣红帽白手套的圣诞老人或坐或站,远处的星空下,不时有焰火呈现,频繁艳丽得像北极光。
“是,男友在临安一个民办高校当老师。”想起江云,洛水脸上止不住有了笑容。姜季泽也就莫名地不想问下去了,沉默往前开着车。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偶尔只看到焰火艳丽的光,辉映到车窗玻璃上,洛水一直在不停地发短信,季泽有时在后视镜时看到她低着头专注发短信的样子。
快到临安时,他才出声:“你男友在哪个学校?我送你过去。”临安的雪好像比杭州还要大些,除了街道中间清出了一条路,两边的积雪仍旧厚棉被似的压着,中间一道黑,两边都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