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务卿 亨利·基辛格(7)

基:噢,这没什么。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我们从来也没有把它们放在心上。我认为强硬的措辞、严厉的谴责,甚至侮辱性的语言都是正常的。实质上没有什么变化。10月31日(星期三)以后,也就是当这里一切都平静下来时,你们不断地问我们病人是否还病着。我看不到有谁患病。我的确认为事情大体上按我说过的那样在进行。我再说一遍,和平将在谈判恢复后的几个星期内实现,不是在几个月内,而是在几个星期内。

法:什么时候恢复谈判?这是关键。

基:当黎德寿再想见我的时候。我在这里等候,但是我可以告诉您,我心里没有感到不安。天哪!我们的会晤过去每次间歇的时间是两三个星期,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只过了几天就应该焦急。使你们大家不安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人们在问:“谈判会恢复吗?”过去,当你们嘲笑这个谈判,不相信它会有什么结果时,你们从未感到时间在流逝。你们开始时过于悲观,在我举行记者招待会以后又过于乐观,而现在你们又太悲观了。你们不愿意相信,从我说和平已经在握那时开始,一切都在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发展,好像我当时就已经估计到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但是即使要多花几个星期……够了,我不想再谈越南了,在目前这个时期,我不能让自己再谈论它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新闻。也许在11月底……您听我说,为什么我们不在11月底见面?

法:基辛格博士,因为现在见面更有意思,因为阮文绍向您提出了挑战。请您看看这则从《纽约时报》上剪下来的消息,上面登着阮文绍的话:“你们去问基辛格,我们的分歧在哪里?哪些问题是我不能接受的?”

基:请给我看……啊!不,我不回答他,我不理他的挑战。

法:基辛格博士,他已经做了回答。他已经说了,根据您所接受的协议,北越军队将留在南越,这是产生分歧的原因。基辛格博士,您能说服阮文绍吗?您认为美国应单独与河内签约吗?

基:请别问我,我应该坚持我十天前公开讲过的话……我不能,也不应该考虑我认为不会成为事实,也不应该成为事实的假设。我只能告诉您我们决心实现和平,在我与黎德寿再次会晤的最短时间内无论如何我们要实现它。阮文绍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是他的事情。

法:基辛格博士,如果我把手枪对准您的太阳穴,命令您在阮文绍和黎德寿之间选择一人共进晚餐……那您选择谁?

基: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法:如果我替您回答,我想您会更乐意与黎德寿共进晚餐,是吗?

基:不能,我不能……我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法:那么您能不能回答另一个问题:您喜欢黎德寿吗?

基:喜欢。我发现他是一位对他的事业富有献身精神的人。他很严肃,很果敢,总是彬彬有礼,很有教养。他有时也非常强硬,甚至很难对付。但是,这是我一向尊敬他的地方。是的,我很尊敬黎德寿。当然我们的关系完全是工作上的,但是我相信……我相信自己已经发现他身上存在某种程度的和蔼。真的,有时我们还互相开玩笑,我们说也许有一天我会去河内大学教国际关系学,他会来哈佛大学讲授马列主义。可以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良好的。

法:跟阮文绍的关系您也作同样的评价吗?

基:我过去与阮文绍的关系也很好。过去……

法:对了,过去。南越人说你们相处时不像亲密的朋友。

基:他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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