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话(6)

信也发现更年期障碍愈发严重的母亲的样子越来越奇怪。幸亏姐姐回来倾听母亲的牢骚,这才大有好转。虽然在这点上姐姐功不可没,但对于处在这种精神状态的母亲所说的话也不能全信。然而,姐姐毫不动摇。

“不光如此,大概是从我结婚之前开始吧,最近几年老爸不是每年都收到设计精美的贺年卡吗?他说是经常和他一起工作的设计师寄给他的。”

“既然老爸这么说,应该就是这样吧?”

母亲说设计精美的贺年卡可以用作下一年书写时的参考—尽管在互寄贺年卡的旺季时,母亲总是忙于其他事情而没空写—连寄到父亲和信也手里的贺年卡她也要看。因为讨厌母亲看到女子寄来的贺年卡时追问个没完,信也这几年来一直断然拒绝母亲察看。父亲却没有这样的自由,自己的贺年卡理所应当要让全家人过目。父亲的这些贺年卡中,总会有以紫色和红色为底色、设计得异常美丽的贺年卡。

“这是在工作中一直受我关照的设计师寄来的,设计张贺年卡应该不在话下吧。”

信也记得,每当这张贺年卡成为家人议论的话题时,父亲总会没好气地这么说。信也曾这样问过:

“设计师应该是设计服装的人吧?这个设计师为什么会和爸爸认识呢?”

“啊,设计师也有很多种。有的设计师是给书穿衣服的。他们和编辑很相近,要考虑照片和图画摆在什么位置,还要探讨封面要用哪种纸、标题要用哪种字体等。”

父亲在谈论工作上的事情时,虽然很不耐烦,却总是显得很快乐。

管父亲不叫“老爸”而称“爸爸”时还是初中生呢,也就是真正的孩子—信也在梦中哀伤起来。

“那个人的名字好难读啊。”

“母亲让我看过那张可疑的贺年卡了,好像是个叫苏芳红美子的女人寄来的。”

姐姐借过餐馆桌上的意见调查问卷和钢笔,刷刷地写出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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