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两千美元，”杰克说，“我必然会欠债。我付给那个叫艾姆伯斯利的家伙，在幸福时光酒吧见。那家伙头发花白，一脸衰弱相。我觉得有点熟悉，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幸福时光酒吧，”马龙想了想说，“是大乔·奇尔德斯被杀的地方。”
“当时我在那，”杰克说，“我坐在一个隔间里等艾姆伯斯利。我看到了走廊里的那个男人——现在我知道他叫艾克·马洛伊。我听到了枪声。我——马龙！”他用枯瘦的棕色手指抓了一下乱糟糟的红头发。
“没事的，”马龙说，“我自己也会和你一样。”他在杰克的玻璃杯里加了一点金克利，“处在你的位置，我也会在警察到来之前巧妙地避开，因为你在付款途中，不能在幸福时光那样的酒吧被抓到。”
“我倒不担心，”杰克说，“只是，后来艾姆伯斯利告诉我，他说整件事情是安排好的，我也不用担心。那女孩被判有罪后，他警告我让我闭嘴，我得听话，因为，你知道的，还有海伦——”
“是的是的，我知道，”马龙连忙说，“海伦，还有夜总会，还有其他一切。你不用说下去了，也不用告诉我你原本以为他们真的会救安娜·玛丽·圣·克莱尔，直到最后一刻。你要说的我都知道，警告和警告以外的事情。”
杰克看着地板说：“哦，你瞧——哦，是的，没错。但是最后，当那女孩似乎真的要上电椅时，我没办法忍受了，无所谓夜总会了，我得做点什么。”
“你可以去告诉警察。”马龙平静地说。
“我可以按我的方式来讲吗？”杰克说，“我去了幸福时光酒吧，坐在一个隔间里喝啤酒，希望有人来与我联系。最后，艾姆伯斯利出现了，也许他只是路过，也可能有人派他与我交谈。他告诉我两件事：一、安娜·玛丽·圣·克莱尔会按约定缓刑和再审。二、如果我在那期间管不严嘴，我恐怕就会变成鳏夫。”
“他们用海伦威胁你，”马龙咬着烟说，“所以你妥协了。”
“没错，我妥协了，”杰克绷着脸说，“那些家伙不是说着玩的。”
马龙说：“海伦绝不能出事。要不是扯上她，就让他们好看吧。”
“昨天，”杰克低声说，“我去了法院检察官办公室。他们笑我，说我是个扯谎的人。他们问我怎么会出现在现场，以前为何不站出来，我无法告诉他们。因为——”他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如果海伦出了什么事——”
马龙说：“继续说。你还在给他们付款。”
“按这个比率，”杰克说，“六个月后我就会破产。但那都不是原因。直到昨晚——”他顿了一下，咽了一口，“那女孩被谋杀了，我想找到害她的凶手。我想知道谁是这场非法交易的幕后人。我本来以为是大乔·奇尔德斯，但他已经死了。而我还在付保护费。”
“你的意思是，”马龙说，“你想雇我来查？”
“瞧，马龙——”杰克继续道。
“我讨厌去破坏这样好的非法勾当，”马龙说，“因为就我所知，这档子交易恐怕还是我收入的一个来源呢。不过既然是你，”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为你服务，收费嘛，当然也不多。”
“海伦不能知道这个，”杰克说，“绝不能把她卷进来。”
“这个自然，”马龙说，“否则她就会自己揽起这工作，那我的费用就没了。现在跟我谈谈这个艾姆伯斯利。”
门开了，玛姬无助地说：“马龙先生——”一个身穿黑色服饰、戴绿羽毛帽子的小女人傲慢地直直走进来。她朝玛姬点了下头说：“谢谢，亲爱的。”然后对马龙说：“相信你不介意我直接走进来吧。我确实急着要见你，马上见到你。”她瞥了杰克一眼，表示他可以像犯猩红热的孩子那样躲一边去。
马龙站了起来：“很高兴见到你，奇尔德斯夫人。你认识加斯图斯先生吧？”
她用不愉快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说：“很高兴见到你。”
“很高兴见到你，”杰克说，“来一杯吗？”心不在焉地举起他的杯子。
“谢谢，”她说，“我不喝酒。”
“请自便，”杰克说，“抽烟、骂人、吐痰，随便，你还想做啥？”
伊娃·奇尔德斯移开目光说：“马龙先生——”
小律师清了清喉咙：“如果你不介意，杰克——”
门外边出现了些许骚动，随后，门再次打开。玛姬绝望地说：“马龙先生，我没办法——”
马龙疲惫地说：“你出去吧。”只见海伦一边从容地走进屋子，一边把手套脱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