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三口之家(7)

安子将下颚拄在夕和酒馆的吧台上,高兴地说,接着又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

“安子变成‘安牙子’了,阿旭还是个婴儿,口齿不清嘛!”

“安牙子!安牙子!”安子多次小声重复着。然后扑哧一声羞赧地笑了。

妙子一边用网盘烤着下酒用的咸沙丁鱼串,一边微笑着说道:“刚会说话的孩子最先叫爸爸的名字还真少见啊。事实上他会不会是想叫‘妈妈,妈妈’的呢?”

“不是的!俺听得真真的。美佐子也吃惊地直说‘好厉害,好厉害’。”

“我想那是美佐子照顾你呀。她是想让你高兴啊。”

“呸!你个被人退回娘家的半老徐娘,看问题的方法可真够别扭的!”安子一边笑一边呷着杯装酒,接着便突然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过美佐子还真有可能这么做啊。”

“我没说错吧!美佐子确实很温柔。真是个好媳妇!”

“嗯……确实是!”

一向脸皮薄的安子,只有在妙子面前,才能够老老实实、毫不夸耀地对美佐子津津乐道。在成长过程中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安子,如今正在毫无顾忌地咀嚼着他所得到的幸福。

安子仍在喝酒。只要他酒劲儿一上来,妙子就会打烊关门。因为如果有其他客人在场,好面子的安子就不能哭出声来。

“俺说呀,妙子姐,俺这是怎么了?俺总是流泪啊。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看见美佐子和阿旭,这眼泪就出来了。本来是高兴,却要流泪哭鼻子……俺,是不是不正常啊?俺很怪是吧?”安子趴在吧台上哽咽着说道。

“所谓幸福,就是这种感觉吗?俺才知道啊。幸福得过了头,就会变得悲哀的。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安牙子!安牙子!”妙子学着阿旭说话的样子逗着安子。正因为是在这样一个妙子面前,安子才能尽情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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