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虽然有了沈妈妈的保证，但从那以后，苏一刀再也没碰见沈义元，偶尔一次远远瞥见，还没等她奔过去，沈义元扭头疾跑。没过多久，苏一刀要上小学了，苏珊也找到一份晚上的工作，一刀小朋友再没时间去沈家铺子了。
不知苏珊从哪里找来的门路，苏一刀顺利地进入金锦一小，还是一班。领居们私下窃语，也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大家看苏珊的眼神变得特奇怪。有的还在街上拦下苏一刀，偷偷询问：
“小一刀，你妈妈好像晚上都不在家，你不害怕吗？唉，她在做什么工作啊，需要那么晚回来？”
穿着校服的苏一刀笑着摇头，“不会的，我很早就睡了，没关系。”
“那你妈妈的工作？”
“妈妈的歌唱得很好听。”
苏一刀实话实说，忽然一扭头，居然发现了许久未见的沈义元。她赶紧摆摆手告别旁人，蹑手蹑脚地想靠近他。沈义元正站在一个茶水摊外面，在跟谁说着话。
“我不可能教你蝴蝶刀！”
从茶水摊里传出凶狠的一句，吓到了接近中的苏一刀，她平缓气息，摸摸胸口，躲在墙角悄悄朝那边打量。这时，一位爷爷走了出来，棕色的头发，铜青色的脸上满是皱纹，他粗声粗气，对一旁恭敬笔直的沈义元教训：
“你别再来烦我了，我这刀法传女不传男！”
刀法？
苏一刀眼睁睁地看着板着脸离开的沈义元，没敢追上去，而是仔细听着茶馆里的谈论声，弄清楚老人是谁，回家问妈妈去。
“妈妈，茶摊的古大爷是干什么的？”
忙着准备晚饭的苏珊愣了下，笑着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不过听有人说他是个坏人，仗着自己会使刀，成天惹事，连自己的孙女都害死了。”苏一刀皱着眉头，吐出下午在路上听到的话。
苏珊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别听人家胡说，古爷爷是好人，最喜欢打抱不平。”
“那他孙女……”苏一刀迷惑起来。
苏珊脸上头一次显现怒火，“古爷爷的儿子不是好东西，丢下亲生女儿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古爷爷独自一人抚养孙女长大。那天古爷爷晚上加班，孙女半夜急病，家里无人，等第二日送去医院时就已经去了……古爷爷，一夜白头……”
“不对呀，他的头发不是白色的。”苏一刀用心聆听。
“那是染的。”苏珊苦笑着摇头，随即沉默地注视苏一刀半晌，猛然间紧紧抱住她：
“小一刀，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提前告诉妈妈，千万不要硬撑。电话就在床头，妈妈工作的号码你要牢牢背熟，妈妈会尽量赶回来。对不起，让小一刀受苦了。”
隐约的哭腔，让苏一刀心里有点难受，小力拍拍妈妈的后背，一字一句笑着说：“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才那么努力工作。我要快快长大，这样妈妈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我最喜欢妈妈，不用担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