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在米米婆婆和大富大贵愤怒戒备的神色中重新坐下。米米替两个男人和自己都倒上酒,坐在了大富的身边。
家明清了清喉咙,艰难地开口:“大贵……”
米米婆婆喝道:“不许你叫她的名字!”
家明看了看米米,米米羞愧地低下了头。家明忽然起了一阵保护欲,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富,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根本不打算结婚,我有过很多女朋友,还得过性病……”
米米吃惊地看着他,刚想说:“你不必说得那么具体……”
米米婆婆一口唾沫,吐在米米身边的地板上。
张家明对米米说:“坐到我这边来。”
米米摇摇头,紧紧靠着大富。
家明被打断了话,也懒得再继续出自己的丑,拿出了手机,把大贵电话他短信他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和误会都说了。米米吓一大跳,连声说:“快删了吧,别又等玲玲看见了。”
家明苦笑道:“就是为了要给她看,才没有删除。女人的直觉比我厉害,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打我电话的人是大贵。”
米米问:“那玲玲知道是谁了吗?”
家明正色道:“米米,你昏了头了。到现在你还只想着怕你小姑受伤,你婆家领你的情吗?玲玲怎么会知道是谁找我的呢?她又没有见过大贵!”
大富搂紧米米 ,低声说:“对不起。”
米米心想,谢谢张家明,从来没有到手过的美色大贵当前,也仗义了一回。便顺势靠在大富怀里,做弱势贤惠状,不再作声。
这边,米米婆婆面子受损,已经一耳光打到了大贵脸上。
大贵一怔,虽是养女,小时候都极少挨打的,且又当着心上人的面,当下就大哭出来。
张家明刚要起身,又叹了口气,继续说:“亲家妈妈你也别怪大贵,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再上门来了。现在我在这里,你要生气就冲我来吧。米米劝过我骂过我,要我别招惹大贵,是我自己瞎胡闹……”话音未落,米米婆婆已经一口唾沫吐到他的前胸。
米米心里一阵不忍,别转过头去。
家明到底起身走了,不是没有受过女人的气,不是没有被女人打被女人骂被女人唾弃过,但是此番当真觉得好没来由,心里也气苦得紧。嘟哝道:“妈的,这一屋三个女人我一点边都没沾过,倒也受了几天的气了。”抖衣而出。
出门的时候,又不忍心,回头看了看米米,她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张家明长叹一声,回身进来,在米米耳边低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家里的。”米米终于忍不住委屈大哭起来,张家明恨恨地瞪了大富一眼,扬长而去。
大富看着一屋子三个女人,也觉得一阵茫然。
婆婆已经开始放声大哭起来,以前家里条件不好抚养大富如何艰难,万一有一口肉都给他吃了;中学的时候近视又帮他买眼镜;英语学不好还让他爹骑车几十里地去县里买英语磁带给他;从小到大,他也没做过一点家务,没有干过一点农活;出远门读大学后家里没有一天不惦记着他;大贵也不省心,读书成绩一直不好,初中都没有读完;找了份工作吧,又嫌苦嫌累做不长久;大富娶了媳妇后就不怎么回老家了;还想着大富有孙子给她带,结果米米结婚几年了连个蛋也不下;米米天天在家看闲书也不出去认真干活,挣的钱还不如家里的保姆多;一起长大的表哥居然有性病,也不知道她干净不;还带坏了小姑,受了坏人的欺骗;也只有大富才把这样的女人当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