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A级和B级每年相差大约六千元的津贴,这一点谭孟诚倒不很在乎,他生气的是当初答应了A级为什么在他回国后又变卦了,明明就是骗他回来嘛!他没听父亲的话,当下就给田院长回信,表示不能接受学校的言而无信。
很快田院长也给他回了信,又说了这样一番话:
“谭博士,我想你也不会接受这个结果,其实你不来这个学校也不是坏事,学校现在人际关系复杂、问题不少,来了也没有发展前途,也很难专心从事教学和科研……”
这几句话让谭孟诚愈发感到莫名其妙,一个院长为什么要讲出这番话?
简媛气不忿地说:“他什么意思啊?这个学校像他说的这样糟糕他当初拉着你回来做什么啊?这不是存心坑人吗?!”
谭孟诚对田院长依然怀有敬意,他觉得也许田院长也有不顺心的地方,趁机发发牢骚,比如自己的事情不就是学校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吗?简媛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田院长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学校到底征求了他的意见没有谁知道啊!
谭孟诚毫不客气地回了远古大学一封信,仿佛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他不会与这群言而无信的人为伍的信念让他卓然高傲着。
谭孟诚的父亲对他的这一做法非常反对,他觉得只要能进远古大学,什么职称、待遇都可以不计较。可谭孟诚不这样认为,工作是他一辈子的大事,他辛苦奋斗了这么多年,职称、待遇当然是要讲的,他的能力和水平就是他的资本,他的筹码。
信发出去之后,残酷的现实也摆在了谭孟诚面前,他从一名热情高涨、踌躇满志的海归变成了垂头丧气的海待。
谭孟诚开始积极寻找各类招聘启事,不断地做着尝试,但他渴望的结果,却一直没有得到,生活也因此变得死气沉沉。
就这样一天天捱着日子,不觉间已到了十月中旬。入秋后,天空变得明净旷朗。与这宜人天气不相配的是简媛的心情。近来她有些愁眉苦脸的。每天早上孩子上学后,家里剩下她和孟诚,公公婆婆,吃饭、睡觉,也没有别的事情做,这样的日子越过越觉得不安。杜玉倩来过几次电话,简媛都没有心情,这几天忽然很想和人说说话。
谭孟诚说:“杜玉倩都约了你几次了,你总是拒绝显得怠慢了人家,你找她聊聊天,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