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阿姆斯特丹(3)

“风车稻田” 和“香水炸弹”

自然,到了阿姆斯特丹,就一定要去拜访荷兰画家梵高的博物馆。这位被认为是荷兰“后印象派”的画家,内心到底有多少的悲情和愤怒呢?我在梵高博物馆看了那幅著名的《向日葵》,忽然记起,在一个阿姆斯特丹的清晨,我明明望见一位骑车的女人,一只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从我面前经过。我看完了所有梵高的画作,了解了他在生命中的不同时期,在不同地域的创作:布鲁塞尔、安特卫普、巴黎、普罗旺斯……我才知道,梵高的画是那么落英缤纷,春天在他的笔下显得美妙绝伦,色调明快,让人陶醉。梵高对日本浮士绘的热爱也出乎我的意料。从他那些堆积了色彩和变形的普范世界的落笔之处,我明白了这个内心忧郁的人其实是多么渴望艳丽和温暖的色调。那些如同仅存于想象的蓝色、黄色、花园里的芬名、星空中的浩渺和神奇,都被梵高耐心点缀出来,吐露出无与伦比的美好状态。这种状态如梦乡里的酣畅和玩笑,是轻快和掷地有声的。我也瞬间明白了,荷兰人为何那么喜欢橙色和黄色这些鲜活的色彩,生活原来是需要装点的,需要爱和被爱。梵高的悲剧是映照了人生中一种难能可贵的诉求吧?

旅行tips:

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馆,地址:Paulus Potterstraat 7,1071CX Amsterdam

但是,当代荷兰时装界的翘楚维果罗夫(Viktor & Rolf) 则为我们呈现了一种荷兰艺术设计的新层面。在这两位来自荷兰的设计师Viktor Horsting 和Rolf Snoeren 早年的时装秀上,他们对于单一色调的执著追求和着迷,依然让我把这种艺术追求的执拗和形式的极端同梵高的执著探索联系起来。如果说梵高终其一

生试图用明快的色彩来打破内心悲怆的樊篱,维果罗夫所代表的新时代荷兰艺术家的时装艺术则是在反其道而为之,他们的时装旨在打破一种对称和沉闷。梵高和维果罗夫的相似点是都从色彩出发:维果罗夫早年的时装曾经极端地使用单一色彩,把时装艺术推向一个近乎危险境地的冗繁空间;梵高笔下的炫彩也在堆积,以抵挡内心的暗沉与不得志。

综观维果罗夫为我们带来的荷兰时装新口味,带点玩味的设计及独特的时装美学概念并存。在2001年的时装秀上,二人以歌舞剧形式包装了整场春夏发布会,戴上绅士帽的模特儿以牛仔装束配上“烟熏眼”走秀,此后我们见到无数的“烟熏妆”风靡世界。

在2001年的秋冬发布会上,维果罗夫展示了对于黑色的崇拜和极端的呈现方式,不仅所有时装,连模特儿及两位设计师的面孔都涂黑了示人。而到2002年春夏,忽然换来全白,华丽晚装秀上演了白色梦幻。到了2002年秋冬,则来个蓝色为主调的系列。时装设计总是要“打破”,艺术创作依然是艰难的,带有幸运儿性质的旅程,荷兰人梵高和维果罗夫的艺术世界,都显得精巧夺目,让人激赏,一个存在于过去,一个处在当下,互为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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