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钟意叫住我:“昨天慌慌张张的,那小子怎么样了?”
“没事。”我想这毕竟是他自家的私事,还是不外扬的好。
“没事就好,”他看我有点心神不宁,只拍拍我的肩叮嘱声,“好好工作。”
我“哎”了声,回自己部门去了。
下午的客户大多性格都挺温和,除了一个纠缠不清的外地大爷打长途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噼里啪啦地问候完公司老总的十八代祖宗之外一切都很好。
我无声地打了个呵欠,但客服不能挂客户的电话,因此虽然无聊我也只能遵循职业操守听他了无新意的重复再重复问候老总,产品,最后是厂家,一边在他每问候完一位时适当地附和一句:“是的,是的。我们会听取您的意见改进。”
没办法,客服另一条让我头痛的规则就是不能否决客户,客户的一切都是对的,就算是错的你也只能引导,如果引导不来……那就让他自由发挥吧。
我握着话筒终于等到这位大爷问候完部门经理的奶奶后,下班了。
挂完电话做好了资料记录、问题记录,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揉了揉耳朵,回身才发现吴越不知何时正坐在我后面的位置。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有些慌:“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搭公车。”
“现在已经过了点,你去等要等半个小时,我有车,比较方便。”
不知该说这班公车太准时还是什么,平日三不五时堵车就算了,要么就都不来,要来就来一大串。但每天傍晚的六点五分到十分,这班车都会准准在公司对面停下,而且通常是连续来两三辆,错过了这个时间,就要再等半小时才能等到下一班。
我也赶着回去看看西顾,向他道个谢便上了车。
在小区门口停车,他送我到楼下。
“行了,我到了。”
他朝我点点头:“那我走了。”
我心跳有些急,一路上胆子都还给我妈了,支支吾吾地不敢看他的脸,听到他这句话我也努力憋出一句:“路上小心。”
他回头温文地朝我笑了一下,我也匆匆扬起笑,突然肩上一重,转头就看见任西顾把手往我肩上一揽:“他是谁?”
他身上的制服还未脱,书包还挎在左肩上,估计也刚回来不久,撞上了。
我尽量自然地说:“我同事。”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酒味,我一拧眉,“你今天有没有逃课,这身酒气哪来的?”
“吵死了,不用你管!”他不爽地松开我的肩往楼上走。
我追在他后面上了楼:“任西顾,你昨天给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有什么事,晚上干吗要关机?”
背对着我的少年僵了下:“你当我打错电话了。”
“你怎么这么别扭,有事就跟我讲,指不定我能帮得上忙——”
话未完,他蓦地回身拉过我的手将我压到楼道墙上。
“只要我开口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