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叫郝萌。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好萌。
如果我知道二十几年后网络将会诞生出一个颠倒众生的“萌”字,当年我一定会哭着喊着要爸妈立刻改名。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脚下的地砖被擦得很闪亮,黄铜把手也被擦得如黄金般熠熠发光,甚至连马桶也被刷洗得几乎会把人的眼给闪瞎……我想这个月我可以向老总提议,为我们可敬的清洁大妈涨涨工资。
是的,此刻我就在厕所,我坐在光可鉴人的马桶盖上,低头看了看腕表,继续等待……
门外叽叽喳喳的女员工们似乎依然没有离开厕所的欲望……
“嘻嘻,你们部门的经理名字好好笑,叫好萌?”
“是啊,我们都怀疑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一天到晚冷着张脸,一年四季从没见她穿过黑色以外的衣服……”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黑色套裙,其实我只是因为黑色耐脏……
“在她手下工作不会很压抑吗,她都三十了还没有成功嫁出去,听说这样的剩女最恐怖了,一天到晚鸡蛋里挑骨头,就恨不得把手下所有年轻貌美的女员工全部都操练得和她一样内分泌失调……”
不可否认,我其实是一个很人性化的主管,等到她们抱怨得差不多时,方含蓄地轻轻敲了下门,提醒忘我的小姑娘们有个心理准备,然后拉开把手慢慢踱出来。
像是被武林高手同时点中了哑穴,全场霎时沉寂下来,当我走出卫生间时,眼前是两排统一低垂的黑色头颅。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漫不经心道。下午还有两场会议,我径直走到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开始补妆。
身后立刻传来比训练口令还统一的道歉:“经理,我们错了……”
“嗯,你们确实错了。”
小姑娘们噤了声,服服帖帖地把头低着。
我转过头,严肃认真地提醒她们这个致命的错误:“记住!我今年才二十九岁半,没有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