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露露本以为吕森看到可口的饭菜和精心打扮的自己会高兴地扑过来,哪知对方一进门非但没得到夸讲,反而泼了一盆冷水过来。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好端端的我招谁惹谁了?
心直口快的汪露露立刻反击:“如果不是为了要孩子,我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力气大清早讨好你吗?如果你忙,那完全可以不配合我啊!凭什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难道我的工作不忙?难道我的工作没有压力?今天我还要赶稿子,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把房钱还上,然后再多存一些钱生孩子养孩子吗?你凭什么说我?遇到事情就指责别人,这点儿担待的能力都没有,算什么男人?真好意思。”说完,不等吕森反应,汪露露冲向书房“砰”的一声将吕森关在门外,独自坐在电脑前悄悄地哭了起来。
吕森望着满桌的饭菜,突然觉得对不起汪露露。如果不是家里催得紧,她也不至于这样努力地要孩子。自己工作虽然忙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回家发这么大的火。他有些后悔,但又放不下架子去敲门。
网站的工作日益紧张,新的创收项目正在逐一完成,吕森的工作强度开始不断地增加。除了每日加班加点的工作以外,还要经常出差。本想在上次争吵之后好好安慰一下汪露露,可计划又泡汤了。
其实汪露露在吵架后的日子里也会老老实实地等着吕森回家,她想好好和吕森谈谈,不过等着等着就睡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能听到吕森关门离开的声音。她只好叹口气起床,继续做好本职工作。希望有一天奇迹降临,老天真会赐给他们一个孩子。
吕森不在家的日子里,汪露露对待工作的态度越来越积极。她每天像拼命三郎一样早出晚归。她无法面对空无一人的大屋子,更不愿意回到父母那里蹭饭。
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可汪露露的出现总会给家里带去不愉快。父母看不惯她那散慢的性格,更看不惯她每次回家带去的营养品和礼物。在父母眼中,汪露露每次出手都很大方,好像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无论汪露露怎样解释和讨好,换来的都是一顿教训和责骂。不同的经济观给汪家人带来了巨大的鸿沟。而在每次争吵之后,父母总会提到一句特别伤汪露露的话,那就是--“看你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汪露露当然知道,生了孩子以后,一家人的花销几乎全会用在孩子身上,要为孩子的吃、穿、住、行、教育和健康负责到底。可现在不是没有孩子吗?自己难道不能为父母尽一些孝道?既使是有了孩子,该为父母买的东西也得买啊。尊老爱幼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就在汪露露对着显示器发呆的时候,吴敏夹着一股香水味儿飘然而至。她风情万种地倚在汪露露的桌子边笑眯眯地问:“露露,怎么还不回家享受二人世界呀?我都观察你好几天了,天天和计算机较劲,有意思吗?这样下去,你家的森森会有意见的。”
“呸!别恶心我。什么我的森森,现在他是他单位的森森。”汪露露愤愤地说。
“哎呀!哪儿这么大的火气啊。吃枪药了?”吴敏被汪露露烦躁的情绪吓了一跳。
“不火才怪呢。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惨,真是妈家不能回,自己家不能归。”汪露露难过得快哭了。
“哎,别啊。走,陪我出去买点儿东西,顺便散散心。坐在这里钻牛角尖没用,计算机能和你说话怎么着?”不等汪露露答应,吴敏拉起她就往外走。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不如出去转转。汪露露整理好背包陪着吴敏去购物了。
(5)
这次购物之行令她大开眼界不说,还从吴敏那里学到了至高无上的“九阴真经”。
吴敏比汪露露早两年结婚,她对婚姻和家庭的理解似乎还没有汪露露来得透彻。婆家对她施加的压力相比之下也差不到哪去,只是苦于她家那口子远在广州工作,所以也就不好再把她怎样。用吴敏的话讲就是:“我家那口子来去的速度就像每个月来的大姨妈,住个四五天就走掉了。想要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能怀上早就怀了,还用费那个牛劲浪费时间。”而汪露露则无法对她坦言,即便是自己老公近在咫尺,想要怀上个孩子也绝非易事。
满怀心事的汪露露和心事重重的吴敏在品乐坊胡乱地吃了几道菜,便驱车前往新玛特购物中心。本以为对方是去购物的,哪知吴敏拖着汪露露一头扎进药店并直奔妇科专柜而去。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汪露露不再紧张害羞,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柜台前面四处张望。她不知道吴敏要买什么。
“有排卵试纸吗?”吴敏直截了当地问营业员。
“有,一共两种,您要哪个?”营业员问。
“最贵的,要一盒。”吴敏爽快地回答。
营业员惊了片刻,“嗖”的一下蹲在柜台下面开始搜索。两分钟后她举着粘满灰尘的双手说:“不好意思,就剩20片了。”
“我全要了。”
汪露露很奇怪吴敏买的是什么东西,她听过验孕试纸和验孕棒,却从没听过有验排卵的。难道自己又OU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