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睿沉默了一会儿，意识到好像没什么话题可以聊，看了看表道：“那你好好休息。”
“谢谢你来看我。”舒姝微笑着说，“再见。”
韩睿笑笑，他觉得舒姝说话时显得很诚恳，可是言语间总带着礼貌的疏离，她骨子里有种懒散，或者说是漠不关心，冷冷的，但她笑起来却很柔软，眼里带着朦胧的纯净。
合上门时，他回头又看了她一眼。她靠在病床上，微侧着身，眼光望向窗外的某一点，清瘦的背影越发单薄。
韩睿走出住院楼，不料竟在楼下的花园里看见了顾亦城，他仰着头，像是在发呆。
韩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二、三、四，他望过去的方向，正是四楼的病房，那病房不是……
韩睿不禁想起另一个人发呆的模样，笑了笑，走过去，拍拍顾亦城的肩膀道：“看什么呢，UFO？”
顾亦城显然被突然出现的韩睿吓了一跳。他收回目光，讪讪笑道：“是啊，是啊。还真是UFO。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个朋友。”韩睿说，“走，去喝一杯。”说着，他上前一步，站在顾亦城刚刚站的位置，抬头望去，四楼的病房，玻璃窗后，果然什么也看不见。
顾亦城道：“嗯，好。”
两人并肩朝停车场走去，韩睿翻转几下手里的车钥匙道：“刚刚不小心撞了个人。”
顾亦城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隔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忙道：“什么？你说什么，车祸？”
“不是。”韩睿摇摇头，缓缓道来，“她坐在花园里看书，站起来时倒了下去，我路过，扶了她一把。可我的包，就这个。”他边说边展示给顾亦城看，“打在了她的刚动完手术的伤口上，她咬着牙差点没昏死过去。”
“哈哈，谁怎么倒霉啊？”顾亦城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包道，“蛮结实的。男的还是女的？这可是缘分。”
“女的。”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这人你认识，应该和你比较有缘。”
顾亦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被疑惑取代，他望着韩睿又有点急切，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韩睿细细品味着他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开了：“我走时，她望着窗外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样也发现了UFO。”
顾亦城微蹙眉，别过头笑了一下，自嘲般的。
然后，他转身径直朝住院楼跑去。
“不喝酒了？”韩睿朝他的背影喊道。
“下次，下次我做东。”他头也不回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