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自由市场的伪黎明(2)

新技术的出现使得传统意义上的充分就业政策不再可行;信息技术打乱了劳动力的社会分工;许多职业正在消失,所有的工作都没有以往安全;社会劳动力分工的不稳定性超过自工业革命以来的任何一个时期。全球市场所做的就是将这些不稳定因素传递到所有国家,在此过程中也将经济不安全的新政治现象散播到全世界。

自由市场不能在一个大多数人的经济安全被世界经济一体化削弱的时代持续下去。放任主义机制注定要引发反对派的运动,这一运动无论是大众的还是排外的,都很少能达到目的,但却能够将支撑全球放任主义的脆弱框架冲撞得摇摇欲坠。我们必须接受不能整合为全球自由市场的世界经济吗?难道现代晚期的无政府状态就是我们的历史宿命?

对世界经济的改革是必要的,要在其中融入多样化的文化机制和市场经济以使其长久保持活力。全球自由市场似乎只属于西方霸权统治的世界。如同其他关于普世文明的启蒙运动乌托邦一样,全球自由市场预先假定了西方的主导地位。这与当前多元化的世界不符,在这个世界没有哪个国家能建立起过去英国、美国和其他西方强权维系的霸权;这也与当前时代需求不符,在这个时代,西方制度和价值观不再具有普世权威性,这实际上是不允许世界多样文明在现代化进程中选择适合自身历史、环境和独特需求的发展道路。

全球自由市场在实践中引发主权国家为争夺日趋减少的自然资源而展开地缘政治争夺。放任主义哲学对政府干预经济的谴责驱使政府成为资源控制的竞争者,因为没有哪个机构承担任何保存资源的责任。

此外,也很明显,整合成全球自由市场形式的世界经济不能满足人们对于安全的需求。各国政府的基本职能就是保护公民安全。全球放任主义机制阻止政府扮演这一保护性角色,实际上制造了更加不稳定的政治经济形势。

在有能力的且资源得到妥善管理的发达经济体中,当公民遭遇世界市场的风险时,自由市场或许能找到缓解途径。而在较贫穷的国家,全球放任主义催生出激进主义政权,在现代化国家,又扮演着分裂催化剂的角色。总之,在国家和全球层面上,自由市场都不能促进稳定和民主。全球民主资本主义是不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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