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秋,天气就越发的凉了下来,陈美元很害怕冬天,因为那个冬天她受了人生最大的伤。这些天陈美元一直在忙着修车,那辆爱丽舍的引擎盖有些变形,开起来的时候能听到很大噪音。这天早上她把车开进了4S店,结果负责修理的小工说最迟3天后才能拿车,而且修理费要4000元。陈美元听完觉得太贵了,她有点后悔那晚只让对方赔了800元便放走了他,现在连对方的模样也想不起来了,依稀只记得是个35、6岁的男人,带了一幅金丝边眼镜。
这时手机响了,陈美元接起来听到了丁兵的声音。“车子修了吗?”陈美元问怎么了,丁兵此时才说,他以前替人开车的时候经常在一家私人修理厂修车,如果不介意的话他带陈美元去那里修车,离这儿不远,费用也会低很多。“是吗?你怎么不早说,我差点被人家宰掉4000元。”
陈美元开车回来途经万仟百货的时候,想起来家里的吹风机坏了,洗完澡没法吹干头发,顺便买一个回去吧。于是停车、锁车,准备进店门。今天是周日,超市在搞活动,条幅挂满店门的头顶,人山人海的。还没走进大门,陈美元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她扭头,看见了大姑姐崔红娟。“美元,我正找你呢,奇山回来了,给小奶酪带了一件羽绒衣,挺漂亮的,让我抽空给你送去,这么巧就碰到你了。”崔红娟的胳膊上挎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一件宝蓝色的羽绒衣。
“他自己想送就自己来送呗。”陈美元不太感冒,眼睛也不扫那件衣服。
“哎呀,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盘下一家羽绒服厂,天天忙着找订单,探望的时间来不了,不是探望的时间来了又见不到,他也很为难的。”崔红娟一直希望弟弟能和陈美元复好,因为她觉得陈美元是个旺夫命,当初崔奇山从一个资产3万的小厂一下子变成身价几百万的代理商,她觉得陈美元功不可没,可是自打离婚后,生意一路滑坡。
“姐,你也别替他说话了,他做的那些事谁遇上谁恨他一辈子。我还有事,我着急走了,你想看孩子,就来家里找我。”
“美元,别着急走啊,我女儿丹丹的婚事还想麻烦你呢,他们男方已经定了日子了,就是下个月,我想让你们公司承办婚礼。”崔红娟的女儿彭丹丹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学老师,找了个同校老师的男朋友,俩人志同道合,关系稳定,双方家长都已见过面了。
“姐,你应该去找莎莎的婚庆公司啊,她是丹丹的舅妈,你们才是一家人。”陈美元根本不想蹚这摊浑水,虽然自己现在的业务不怎么景气,但是离婚后的她极力撇清自己与崔奇山的一切联系。
崔红娟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陈美元似乎着急离开,于是崔红娟慌忙把提包里那件宝蓝色羽绒衣掏出递过来。“你别再推推拖拖了,爸爸给儿子买衣服,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崔红娟这句话刚落地,她和陈美元都感觉面前站了一个人,一抬眼,是莎莎。莎莎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的镂空毛衣,胸前的墨绿色丝巾松松缠绕在脖颈上,正好掩盖了V字低胸。由于还没有完全过哺乳期,莎莎胸前的风景依然傲人瞩目。
“大姐,你也来购物啊?”莎莎跟崔红娟打招呼,眼睛却撇了一眼陈美元,很快她看到了对方手里的蓝色羽绒衣。
崔红娟一看这阵势赶忙打圆场,“莎莎也来购物了,真巧。走吧,咱们进去吧,美元,你有事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