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起来的区域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在场的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那个圆滚滚的位置上的一抹红印,担心哪怕是一个细小的声音都会令顾桥失手将镊子捅进伤口之中。
也许是气氛过于凝重,也许是顾桥想打破僵局,他一边动作一边轻轻地问:“哎!那谁,我想了好久都想不起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来着?”
显然,这句话是说给伍琪芳听的,可是她的心早已飞到一边儿去了。此时她正在胡思乱想,想她臀部上的半个区域正一览无余地展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而且还让对方仔细观察并且碰来碰去。
“伍琪芳!”站在一边的小护士倒是机灵。
“哎!”伍琪芳飘出体外的魂魄随着点名声立刻回归原位。
“哎哟,原来是你啊!我们两人是什么时候的同学来着?”为了拉近距离,顾桥开始顺口胡诌。
“幼儿园吧,我记得是幼儿园!”伍琪芳极力将时间拉得越久远越好,只有那样夏冰和丁薇才不至于产生怀疑。
“对!对!就是幼儿园,那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顾桥极其暧昧地笑了起来。“我和你们说,伍琪芳那时候比现在长得好看多了,小时候她总是穿着开裆裤四处跑,幼儿园里的老师说她比男孩还淘……”
“嗤……”伍琪芳喷了。这是哪跟哪儿啊,想套近乎也不至于想出这招吧。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又不好解释,只好十分赞同地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对!我那时候是够淘气的。对了,你是谁来着?”她反问。
“顾桥!”小护士生怕别人忽略了她的存在。“顾医生是我们这里的总住院医师,医术高超为人随和稳重,是我们医院的重点培养对象……”
“哦——”伍琪芳的声音绕梁转了两圈。“顾桥!对,我想起来了,是这个名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记得他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他小时候不是很淘,早就不穿开裆裤了,不过他总是尿裤子,老师们经常私下里说他不懂事。本来年龄就比我们大,结果还需要别人照顾……”
顾桥的脸都快绿了,身为医生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伍琪芳会出如此毒招儿,本来他想拿“开裆裤”一事缓解一下尴尬的场面,既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理所应当不会在乎这些。哪成想好心当作驴肝肺,又被伍琪芳误会了。
“好了,污物处理干净了。做试敏、打破伤风针、再做缝合……”顾桥急忙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于是,剩下的流程要比伍琪芳想象得快上许多,或许是急于离开,所以格外配合。缝合的时候顾桥专注的样子她没看到,据丁薇讲,很仔细,比女人绣花还要认真。伍琪芳听不下去了,她在想,“能不仔细吗,那可是女人的臀部啊。”